曾經是天下至尊,現下卻爲她做這樣平凡的事情。
“我剛剛錯了,不該那樣吼你的。”
她放下碗,臉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都說懷孕了的女子情緒都是波動大的,我沒事兒的。你能夠吼爲夫,對爲夫而言,也是一種幸福。”
他還是站在她的身後,中指掠過她耳側的頭發:“你盡管蠻狠無理,我隻負責溫柔包容。”
心在一瞬間融化成了水。
鳳雲霄端着雞湯喝了個幹淨:“來,這雞湯最營養的就是湯了,我已經把湯喝完了,你來把肉吃了吧!”
“好!”
他嘴角帶笑,坐在她的對面,端起她吃過的碗筷開始吃肉。
“如果這種你喝湯,我吃肉的日子能夠過上一輩子才好。”
慕容狂吃東西的時候,樣子看起來依舊是優雅萬分的。
鳳雲霄就那麽淡淡的看着,覺得隻是看這個男人吃東西,也是在欣賞一場完美的表演。
等到他吃完肉之後,他才溫柔的說道:“大夫開了安胎藥,說是每天必須喝,我已經讓琴姬去熬藥去了。等會你喝了吧!”
“狂,這件事情……”
慕容狂抓住了她的手:“雲霄,旁的事情爲夫都可以依着你,唯有這件事情,爲夫是不能夠順着你的意思的。”
蒼天啊!
不若來個雷劈死她算了。
“那個,狂啊,我忽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一趟在回來可好?”
她要腳底抹油開溜,雖說現下肚子裏面有了一個娃,她不能夠直接亂蹦亂跳,但是随便運用一下她還算可以的輕功,還是可以的吧。
私心裏面這樣想着,那就化爲行動了。
慕容狂還真就放了她的手,笑得溫柔而多情:“去吧!爲夫就在這裏等你回來就是!現下秋光無限好,南院這邊花也都開好了。我們一會兒就一起看看花兒多好。”
她大喜過望,心道他現在還真是好騙。都沒有發現她的小九九。
她站起身,笑得狡黠而迷離,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慕容狂拿起桌子上的勺子,勺了一碗還沒有喝完的雞湯,平靜得,緩慢的開始品嘗了起來,衣不帶水,八風不動,那樣子看起來赫然是早已洞悉一切的模樣。
南院後方有一處的院牆稍微要比其他地方要低一些,鳳雲霄覺得,就從這個地方出去比較好。
可是,當她跑到了那方院牆底下,正準備發揮她無敵的輕功逃離的時候,發現琴無情就站在那院牆之上,雙手環胸,玄黑色的寶劍散發着剛毅冷然的光芒。
“無情啊,你在這裏幹什麽呢?”
她笑哈哈的看着他,微微低頭,暗呸了一口。直歎自個怎麽就那麽的傻。
慕容狂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樣的神态,早早的就應該懷疑是不是有問題才對的。她怎麽就沒有發現。
“主子,無情在這裏站了一會兒,覺得這裏風大,若是主子想要看風景的話,還是轉回去看比較好!”
琴無情一副鐵面無私的立在那裏。
看樣子,想要從這個地方溜出去,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了。
“那你繼續在這裏看風景啊。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讪讪的轉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狡兔三窟,你以爲我就這麽一個地方。然而,當她從另外一窟走出的時候,發現琴姬手裏端了一碗藥,正對着她微笑:“小姐,你怎麽知道藥已經熬好了啊?”
她怎麽知道藥熬好了啊!
特麽的,她其實就是不想要和安胎藥啊。
“嘿嘿嘿……”
她假意的笑了笑,不得不退回南院。
慕容狂還是坐在最初的地方,手裏拿了一本書正在翻看着,陽光落在書頁之上,他的眼裏是慈愛的光芒。
鳳雲霄所幸也就不逃了,不就是喝點藥嗎?多大的事情。
“雲霄,我在想要跟我們的孩子取一個什麽樣的名字。”
慕容狂見她回來了,并未問她剛剛都遇到了什麽。琴姬端了安胎藥進來,然後立馬就出去了。
鳳雲霄知道是躲不過了,捏着鼻子,将安胎藥一口灌了下去。然後抓起一把糖吞進了嘴裏。
她的臉都皺在一起了:“知道你不喜歡喝這些藥味大,又苦的東西,若是下一次覺得一個人喝心裏不舒服。我陪你一起喝啊。”
“算了,你一樣是一個怕喝藥的。這藥固然喝起來來苦,但到底是對我和孩子好的東西,我願意喝得。”
她坐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一瞬間就挨得很近。
“你剛剛選了什麽字了?”
孩子姓慕容,是一個複姓,不管冠上什麽字,都是很好聽的。她其實并不擔心名字的問題。
“因爲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我各想了一個字。”
他那一根木棍沾了水,在桌子上刻下一個:“樂”
“如果是一個女兒的話,就叫慕容樂。我們的女兒,就隻要過得快快樂樂就可以了。我會保護你,和我們的女兒。”
這一天,秋光正好,他說話的樣子很認真。
從側面看過去的時候,他的臉頰溫潤,仿佛散發着玉一般的色澤。很美好。
“那要是生個男孩子呢?男孩子叫什麽名字?”
在古代,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挺嚴重的。她私心裏面還是覺得生一個男孩子比較好。
“要是是一個男孩兒,就叫慕容護,作爲男孩子,他不需要承擔起其他的責任。但是他要保護你,還有将來的弟弟妹妹。”
她嬌嗔的用手推了推他“才剛懷上一個呢,現在就在想懷上什麽弟弟妹妹了。”
她是幸福的。
幸福得都有些忘了分寸和時間。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狂,這是我一輩子最終極的願望。在一個衣食不愁,富貴的情況之下,有你,有孩子。我們快快樂樂的相守一生。”
“這也是我的願望!”
曾經,他想要的還有江山,還有更多更多旁的東西。可是江山在得到之後,就沒有那麽炙熱的想法了。而她,才是他的整個天地。
“不過,狂,你真不用将我看得太緊了。物極必反的。太小心翼翼,将來生出來的孩子太膽小可怎麽好?”
她埋怨的看着他。
“好!以後會稍微看得松一些,不過這安胎藥,還得按時吃。”
“知道了,知道了!”
她往他懷裏拱了拱,貼近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