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霄走到剛剛柳逍遙坐過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這次前來,也不知道柳逍遙察覺到了什麽沒有。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小心翼翼才是了。憑着兩人之間的熟悉,柳逍遙會不會在短時間之内,猜到發生了什麽,她其實是不敢去想象的。因爲結果可能會讓人害怕。
推開窗,有金秋桂子的香味鑽了進來,将房間之中屬于柳逍遙的香味沖散,夜裏有星星在閃亮。
該休息了。
明天,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鳳雲霄一頭紮進床上,強迫自己入睡,這樣好在半夜的時候起來尋找她要的東西。緊緊的拽着被子,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慕容狂:“狂,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慕容狂發誓,他活了二十幾年,過得最悲催的日子就是這段時間。
藥王谷格外的清靜。可以說就隻有鳥獸蟲鳴的聲音與之爲伴。這本來是極好的事情。至少他可以借着這次養病爲由,過得清閑一些,完全沒有必要去管江湖,朝堂,家宅中的事情。
然而,有喜必有憂。
“咕咕咕。”他餓了。
慕容狂這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男人現在餓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給他送上膳食來。
“江神醫,什麽時候可以吃飯?”
慕容狂坐在外面小院子裏面盤膝打坐。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可以吸收山上新鮮的空氣,二是可以讓他暫時忘記餓。
這江邊鶴,完全沒有将他當成是皇上,對他可以說是吆五喝六的。
“想要吃飯自己做去啊!我今天已經吃飽了。”江邊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慕容狂的手握成拳頭嘎吱嘎吱的作響:“你爲什麽不叫我?”
江邊鶴揚了揚手裏面的雞腿:“我今日就在這山上打了一隻,若是叫上你一起吃的話,那我就不夠吃了。爲了能夠我吃,所以就沒有叫你了。”
“哼!”慕容狂不得不自己進入廚房。
他堂堂皇上,要什麽沒有什麽?可以說是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從來就沒有自己做過飯,他幾乎什麽事情都會,但是做飯還真的是不會。
點火,煮飯,他根本連怎麽開始都不知道。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房間裏面想來一陣爆破的聲音,緊接着,江邊鶴的廚房燃了起來。
慕容狂灰頭土臉的從廚房裏面鑽了出來。一股怨氣直沖雲霄。
江邊鶴看着化爲灰燼的廚房,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是富貴人家出生啊,這些簡單的事情都是不會做的。行了,看你實在可憐,剩下的一半邊的雞腿你拿去吃吧!”
慕容狂有怒氣不敢發。
當然,這隻是皇上的一點點痛苦而已。吃不飽根本就不算什麽。
他得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飯,甚至是自己打掃房間。可以說,這幾天,他已經将所有的家務活全部都學會了。
身體上面的苦算不得什麽。
在傍晚來臨的時候。
江邊鶴就站在江天煙雨的面前:“慕容狂,該紮針了。”
第二的痛苦來了。
慕容狂不得不忍受每日一百三十二根銀針刺入骨髓的痛苦。
他的額頭都起了細密的汗珠,全身痛得青筋都跳了出來,但是他愣是不會說一個痛字。
江邊鶴收起了最後的一根銀針:“你還是能夠吃苦的。這痛,若是常人的話,甯願死了,也不會願意承受的。”
慕容狂伸手擦幹了臉上的汗珠:“雲霄希望我活着!那我自然要好好的活着。何況,這痛再徹骨又怎麽樣,也不還是都會過去。”
江邊鶴收起他的醫藥箱走進了他的茅草屋裏。
慕容狂極目望去,看着水天一線的江,在那江面之上仿佛又出現了鳳雲霄的身影,言笑晏晏,沖着他微笑,對着他撒嬌。
“雲霄,身體上面再痛苦,都可以壓制下去,也都可以過去。但是對你的思戀卻沒有辦法壓制。”
慕容狂擡了擡手,穿過那影像,抓不住鳳雲霄的身子。
他面色依舊冰冷,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顯然心裏的失落無法言語。
“慕容狂,你要是現在再不進來吃飯的話,估計一會你有得挨餓了。”
這個時候江邊鶴手裏拿了酒瓶子,倚在門上,懶懶的招呼着。
慕容狂收起情緒,向前面垮了一步:“江邊鶴,我拿你當英雄,所以才會任你玩笑。否則,你早就不能夠安然的坐在這裏了。”
江邊鶴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全部散去:“你派人查了我的事情?”
“朕隻是希望清楚每一個在朕身邊的人底細如何。”
一室寂靜,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深夜來臨。
一身黑夜鬼魅的融入了夜色之中,她身形嬌小靈活,很快到了柳家的大堂之上。
柳家是大家,哪怕是到了晚上都是有人守夜的,大堂之上也依然有光。
鳳雲霄揭開大堂房頂上面的瓦片,看了下去,朝着大堂之中吹了縷縷青煙。
“哎!好困!”
那煙沒有多大的傷害,頂多就隻是讓人睡上一覺而已。
在見到守夜的人沉睡了過去之後,她一下子跳入了大堂之中。
這裏是柳家的大堂,想來很多的重要東西都是應該放在這裏的。鳳雲霄蹑手蹑腳的在大堂上的每一個角落尋找着。甚至任何一個暗格都是翻了一遍的。
沒有!
尋找了半天,但是依舊沒有看見白龍玉一點點的蹤迹,她心裏隐隐的有些失落,看來今天是白來了。
不過也好,可以排除這大堂了,剩下的各個房間挨着挨着的尋找就是。
“踏踏……”
就在這個時候,鳳雲霄聽到了房間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她快速的躲了起來。深怕被人發現。
房間外面鬼鬼祟祟的進來兩個人。那兩個人間大堂裏面守夜的人都睡着了便說道:“這宮裏的下人守夜居然敢打盹。”
“傑哥,打盹不好嗎?免得我們再動手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