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話是對慕容狂說的,但是眼神看向的卻是鳳雲霄,很明顯的,這是無聲的威脅。
鳳雲霄擡起頭來,看着皇帝,裂唇笑了笑。
“皇祖父,狂已經對柳兒很好了。”她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
在場的都是明眼人,在今日這樣的情況之下,皇上都沒有跟着這個皇後來,哪裏會好的了?仿佛品出了她的苦澀,一個個的都覺得十分同情這個皇後。
當下,在坐的大臣們雖然不說,一個個都在心裏誇贊鄭柳柳性子好,能夠容忍,而把鳳雲霄則當成了妖孽禍水。這兒的待着的人,大半部分對太上皇都有恐懼心理,以前太上皇還在位的時候,手段血腥,讓人害怕,現在退下來了,手中還有殘存的實力,再加上慕容狂對他的順從,讓衆臣們在心裏都以爲跟着太上皇走才有未來。
“今日大喜,衆人也不必拘謹,怎麽高興怎麽玩,今日無君臣之分,隻圖個愉快!”見氣氛尴尬,太上皇趕緊調節了起來。生怕在這樣繼續下去,他沒有辦法掌控整個宴會。
“來,來,來,大家舉杯。”鄭郡王在聽完皇帝的話之後,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笑着說道。
大臣們也都是見風使舵慣了的,見到現在這樣的情況,一個個的紛紛舉起酒杯,你來我往了起來。
歌舞已經開始了,婉轉萬分的音樂之下,氣氛稍微的得到了緩和。
沒有人來給慕容狂敬酒,甚至是連來給他打招呼的人都沒有。畢竟,沒有人想要得罪這尊大佛。
“呵呵呵……”她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輕靈的笑聲不大不小,恰巧隻能夠慕容狂聽見。
他眉頭緊緊的皺了一下,轉過臉來看着她:“爲什麽笑得這麽開心?難道你很贊同今晚的宴會?”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當家的這下子是真的不高興了。
鳳雲霄整個人出于振奮狀态,嘴角勾勒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哪裏是爲今天晚上這個宴會高興啊!我高興的是我終于有機會也做一次妖孽禍水了。我小時候的心願就是長大了一定要美得傾國傾城,讓全天下的男人都爲我瘋,颠,狂,一見鍾情,絕無二心,三觀獨我,死心塌地,五毒不清,六更不淨,七上八下。”
“雲霄,你需要勾,引那麽多的人幹什麽?難道我還不能夠滿足你?”冷眸,他的唇在這樣的公衆場合之下就已經貼在了她的耳垂上。
好吧!言多必失。
鳳雲霄有理由相信,以慕容狂的性格,哪怕是言語之上,自己都得表現得非他不可才行,否則,到時候沒有命的會是她。
“雲霄,你應當受到懲罰。”一瞬間她就感覺兩字,危險,打了個寒戰,裝過頭看見那雙眸深的不見底的注視着自己,那眼眸深處不是海水,是火焰,可以焚燒一切的火焰。
鳳雲霄不由一愣,顯然是驚覺現在得趕緊拿個态度出來,臉上露出一朵花兒般的表情:“我說的是小時候的願望。我現在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夠一輩子都和你一起走下去,一起經曆風風雨雨,和你并肩而站,待到山花爛漫之時,我可以陪你一起享人世繁華,看十裏雲卷雲舒。”
言語懇切,句句有情有意。
那雙冷眸裏燃燒着的火焰緩緩的消減了下去。
“呼……”感覺到危險的消失,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自己這拍馬屁的功夫見長,否則今日是不是會血濺三尺?
“我會實現你的願望的。”他堅定的說道。
“狂……”她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個本該觊觎天下,颠覆紅塵的男人,會許給這樣平凡的願望。
鄭柳柳的眼神不經意的朝着他們兩個人看了過去,瞅見兩人雖然不說話,卻是那樣的心意相通,怒火,怨氣,統統湧上心頭。
鄭夫人坐在她的身邊,看見她的女兒這樣的難過,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女兒,男女之間,不管他們有多麽的相愛,隻要他們之間的信任一旦沒有了,那麽,很快就會破裂。”
“娘……”鄭柳柳聽着鄭夫人的話,赫然有些明白。
“男人,最無法忍受的,是身體上的背叛。”
在這個封建的年代,一個女人的貞潔,就是一個女人的命。
鄭柳柳的眼裏顯然已經有了眼淚。
她的貞潔,早就已經被他最愛的男人推到别人那裏去了。
鳳雲霄,我,也會讓你的貞潔丢失的。
眉頭皺了起來:“女兒,事情不能夠急。”
“娘,我知道,就算是要讓她失去貞潔,也得有一個皇上看得入眼的人出現才行。”
實際上,鄭柳柳知道,鳳雲霄的武功和能力,一般的人,也根本就奈何不了她。何況皇上信她,若是沒有她必然要背叛的理由,他怎麽會相信。
這個宴會,表面上看起來是相當的成功的,實際上,人人都知道,這些主腳們,一個一個的都是各懷心思而已。
可管他們什麽事?
在太上皇宣布宴會結束之後,慕容狂和鳳雲霄被皇帝叫到了禦書房。
“狂。”鳳雲霄拉緊了慕容狂的手,老實說,她膽子小,是有些害怕太上皇的。
“有我陪着你。”慕容狂抓着他的手,給予她力量。
走到了禦書房的門口,太監推開了門,他們才在門口,一個花瓶就向着慕容狂砸了過去。
他不躲。
鳳雲霄卻一下子擋在了他的前面,那花瓶砸在了鳳雲霄的背上,瓷片割破了她的衣服,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慕容狂在見到那抹紅色之後,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鳳雲霄,忘記我的叮囑了?”
若是再敢因爲我受到傷害,我會讓你沒有命替我受傷。
鳳雲霄背上痛,可是頭更痛。
“慕容狂,你現在膽子大起來了,居然敢當衆給我難堪。”太上皇怒了,一向從容淡定的他,整個臉都扭曲了。
慕容狂将鳳雲霄抱了起來,沉着臉一步一步的朝着皇帝走了過去:“慕容複,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從今日之後,你休想再讓我爲你做半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