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荷葉卻拉住她的手道:“娘娘,沒用的。皇上說,他不會見您的。并且我現在跑回來告知你一聲,已經是犯了罪。要是讓皇上知道,奴婢來找過您。奴婢小命不保。”
“啊,他竟然如此殘忍。”櫻落一聲歎息,手放在荷葉的肩膀上:“目前的我,什麽都幫不了你。但是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把你要回來的。我給你拿些金葉子,珠寶,你用來防身。”
荷葉聽了後,在心底歎息道,我的傻娘娘啊,皇上把奴婢調離走,就是爲了讓你去找他,去求他。可是沒想到你就這麽被我三言兩語打發了。這皇上該多着急啊。雖然皇上表面上對你很冷酷,但是内心很想你來找他。并且還想你可以很在乎的向他服軟。可是你呢?
“娘娘,皇上說還要把你的珠寶收走。我勸娘娘還是去向皇上服一個軟吧?”荷葉道。
聽到這,櫻落也沒有任何的觸動:“我早就想到他要把賜給我的珠寶都會收走。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把你調走。這才是我最傷心的。”
荷葉聽了娘娘這麽說,感動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她好想告訴娘娘,這是皇上爲了想見她特意安排的。可是她卻不能說。不然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怪罪下來,誰都承擔不起。
櫻落隻能對荷葉千叮囑萬囑咐,希望她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等她有朝一日能出這個偏僻的小院。
荷葉隻得對娘娘揮淚告别。剛走出這小院,來福就颠颠的跑了過來,着急的問:“你家娘娘打算去求皇上了嗎?”
荷葉搖頭歎息:“沒有。娘娘似乎認定了皇上不願意搭理她。所以不敢去。”
“啊,這可怎麽辦?皇上還等着你家娘娘去求他呢。若你家娘娘不去,皇上又該大發脾氣了。”來福着急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我已經點醒我家娘娘很多次了,可是我家娘娘就是不開竅,怎麽辦?”荷葉也着急死了。
來福說:“那沒辦法了,該我上了。”
于是,來福着急火燎的沖進小院,對正在大口喝水的櫻落道:“娘娘,皇上讓我來取珠寶。”
櫻落眼睛都不擡,對他道:“在那放着呢。抱走吧。”
“娘娘爲何不向皇上道個歉,找皇上求情一下,興許皇上還能原諒你?”抱着珠寶箱的來福好心提醒道。
櫻落嗓子啞了,吱呀道:“嗓子好疼,沒力氣跟你講道理。本宮知道皇上這次是真生氣了,無論我怎麽做,皇上都不會理會我了。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說着,繼續喝水。她上火,嗓子啞,沒想着吃藥,就猛灌水。
來福看她這個樣子,無語的搖搖頭離開。走出來後,不住的對荷葉道:“這次完蛋了,皇上肯定又要發脾氣了。”
荷葉也擔心道:“唉,娘娘爲何就認定皇上不會原諒她呢?皇上是不是對娘娘說什麽了?”
來福搖搖頭:“不知道。”
荷葉和來福一起來到禦書房給淩非墨複命,淩非墨聽了他們的話後,隻是緊緊皺着眉頭不再說話。也不打發荷葉和來福下去。
許久他才對荷葉道:“你不用去别的娘娘那了,你先去書庫當差吧。”
荷葉磕頭謝恩。
淩非墨對來福道:“你說她生病了?請太醫了嗎?”
“娘娘聲音沙啞,連話都很難說出來。卻沒有請太醫,也沒有服藥,隻是猛喝水。”來福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道了出來。
“哦,朕知道了,下去吧。”淩非墨把兩人打發下去了。他打開這箱子珠寶,手抓了幾顆上好古玉,然後猛摔在地上,頓然古玉四分五裂:“劉清落,我看你可以熬到什麽時候!”
櫻落所在的小院,悲催的沒有一個宮人。隻有她自己。
她一點也不害怕沒有人伺候,反正她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就是一到晚上,她就忍不住害怕,這個偏僻的小院一點聲音也沒有,并且四處黑暗暗的,連個鄰居都沒有。她怕啊,聽說後宮裏的冤魂很多,她真怕自己被冤魂索命。
她顫抖的拿着燭台,放在離床榻不遠的桌子上,然後跳上床,把自己裹進被子裏,連腦袋都不敢露,嘴裏不停的念叨着,淩非墨,你這次真狠,徹底把我吓到了。
然後她就不停的對着空氣道:可是淩非墨,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就這麽對我?你未免也太變态了。你說你這次做那麽狠,無非是不想讓我來找你。我如你所願,不來找你,不去求你。可是你氣什麽時候可以消啊?
淩非墨來時,就聽到她在被窩裏不停念叨的聲音,好像在罵他。
這個時候,她還對她如此。她當真就那麽讨厭他。
櫻落今夜也沒有吃飯,沒心思吃啊。這時候餓了,可是又不願意起來去弄飯。呆了一會,實在受不了了,才小心的撩開被子,探出腦袋來,要拿起燭台,去找點吃的。
可是當她一擡起頭,看到一個晃動的高大身影,吓的又蒙住了頭,不停的求饒:“鬼啊鬼啊,你不要來找,我沒有害過你,跟你無冤無仇,并且從傳統意義上說,我也不是人。我是從另外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我根本不是這個軀體的主人。原來軀體的主人已經死了,而我的魂魄占據了這個軀體。鬼啊,我們真的是一家人。你不要吓我?”
她的求饒還沒有說完,隻見一個大手猛然把這被子撩開,隻聽一個冰冷到了極點的聲音道:“你到底是誰?”
淩非墨聽到這,震撼到了極點。他不認爲她說的是胡話,因爲她和從前的劉清落完全不同,絕對是兩個人。
啊,聽到這,櫻落猛然擡起頭,看到了淩非墨,從剛才的害怕到現在的驚訝,心髒根本受不了了。
她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無語的對淩非墨道:“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你再也不見我了,再也不來找我了嗎?怎麽又來了?”
淩非墨根本不管她的質問,隻是繼續凝視她道:“你到底是誰?”
“誰是誰啊?我就是我啊。”櫻落試圖把剛才自己驚吓過度的話,打馬虎眼過去。
可是淩非墨卻冷冷道:“你知道朕的脾氣,朕不想再重複一遍。”
櫻落直愣愣的看着他,此時的他嚴峻到了極緻。她害怕了,怯怯道:“如果我說出真相,你會怎麽對我?”
淩非墨冷聲道:“你現在還有讨價還價的權利嗎?”
“好吧,那我給你說說我的事情。”
“你記得我把你推進湖裏的事情了嗎?那時候這個軀體的主人就不存在了,而是我了。我也不知道怎麽會來到這裏。更不知道怎麽會穿到劉清落身上。我隻知道我再也回不到我的世界了。我隻能呆在這裏。
可是我深知我不是劉清落這個人,我幾乎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我也明白,即使你對我好,也隻是因爲這個軀體而已。所以我從來不敢回應你對我的好,從來都不敢和你有任何的親近,因爲我怕。畢竟我不是這個人,畢竟我不想呆在皇宮。并且我來的世界和這裏完全不同。我們那裏是一夫一妻,自由戀愛,沒有那麽霸權和規矩。可是這裏,卻讓我感覺到拘謹,讓我不自在。淩非墨,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淩非墨聽完她的話,震撼到了極緻,他一向不相信鬼神論,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現在當這件事情呈現在自己面前時,他才明白,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淩非墨?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以爲我瘋了?”櫻落看他不說話,疑惑的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淩非墨道。
“啊?我的名字嗎?櫻落。”櫻落道。
淩非墨嘴唇輕啓,慢慢的吐出櫻落兩個字來:“櫻落~”
“你想讓朕怎麽對你?”
“如果可以,請你放我走。畢竟這裏的一切,我都無法适應,留在這裏隻會痛苦。”
“難道出了皇宮,你就可以自在了嗎?”
“是的,我是這麽認爲的。”櫻落認真的回答:“我不想在後宮裏爾虞我詐,不想跟那麽多人争搶一個男人,更不想永遠被困在這裏。我要的生活,不是現在的生活。如果你仁慈,請你放我走!”
“仁慈?朕的字典裏從來沒有仁慈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