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落看着銅鏡裏的自己,臉上頓然出現紅暈,仿佛一個被人蠱惑的布娃娃。
在她看來,淩非墨是最危險的人物,他可以輕易掌握人的情緒,讓人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這可能是太多女人迷戀他的原因,他太會挑逗女人了。
淩非墨忽然挑眉而笑,英俊的臉因爲笑容而顯得更加的迷惑人,瞬間給人春暖花開的溫暖。
櫻落怔怔的看着鏡子裏的淩非墨,她很少可以看到皇上如此燦爛的笑容。他此刻爲何要笑,是她很可笑嗎?是她的妝容不自然嗎?
淩非墨從梳桌台上拿出眉筆,從櫻落身後走到櫻落的正面,對櫻落說:“不準動。”
櫻落立即跟驚弓之鳥一般,一動也不敢動。而淩非墨的氣質也瞬間變的清冷起來。
淩非墨拿起眉筆輕輕的在櫻落的眉梢化着,櫻落看不到鏡子的自己,更不知道淩非墨對自己做了什麽?
她抿着嘴唇,有些難過的想掉眼淚。淩非墨又不知道要用什麽方法折磨自己了?她雖然平時不重視妝容,但是她是一個對美麗很重視的人。在平時的時候,她不化妝,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是爲了給人清純的感覺。而隻要她化妝,她就要求完美,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現出來,擁有低調的奢華。
可是淩非墨卻要破壞這些。他不僅僅傷害她的自尊,踐踏她的尊嚴,還要奪取她唯一的容顔。
櫻落越想越生氣,還是有點任性脾氣的她,咬着牙齒……拜托,女人是最重視容貌的好不好?
淩非墨看着她委屈的将要哭的臉,真想把她的妝容毀掉,讓她哀求他,讓她哭泣。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隻是認真的對她描眉,讓她看上去更加迷人。
櫻落适合濃眉,那樣既英氣,又魅惑人。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女子那麽上心,隻有對她如此上心。可是再對她上心,她還是不想靠近他,還是想逃離他!
淩非墨最終把眉筆從櫻落的眉毛上拿下,他問:“你不是很想甩開我的手嗎?你不是很想哭嗎?爲什麽卻沒那麽做。”
櫻落歪了一下嘴唇,眼眸調低:“我知道惹了你,你就不會讓我出宮。”真的好委屈啊,爲了出宮,她太卑躬屈膝了。
淩非墨輕笑,放開了她:“這麽說來,你還挺委屈的。”
櫻落有些任性的嘟起嘴巴:“我就是一個超級委屈的人。”她睜開眼眸,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本以爲是一副可怕的妝容,可是沒想到還是那麽完好無缺。隻是眉稍微濃重了一些,不過這更符合自己的氣質。
她咬着嘴唇,對着鏡子發呆,她有些搞不明白,淩非墨是什麽意思了?他不是最想看她出醜嗎?可是這次卻沒有整治她?真是奇怪了。
“以後朕都給你畫眉好不好?”他抱着她的腰間,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溫柔。
櫻落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巴,在心底道:大壞蛋,淩非墨,隻要你不欺負我,就好了。我哪裏敢,麻煩您啊。
淩非墨好像知道她在說什麽一般,邪惡的聲音瞬間包圍她:“隻要你乖,你聽話,朕一定會對你好的。”
櫻落還是不說話,在心底回應道:我又不是小狗,也不是你養的其他小寵物,我爲何要無條件聽你的話啊,我才不要!這次出宮,我一定要逃出去,再也不回這個可惡的皇宮了。
櫻落臨走的時候,趁着淩非墨不主意,把幾百片金葉子還有一些珠寶放在了自己的錦囊裏。她算計着,這些東西就足夠她在宮外生活了。遊山玩水,看大漠炊煙,就依靠這些東西了。
一出皇宮,她就甩開淩非墨的手,歡快的往前跑,跟放了風的小鳥一般。也不怕陽光的照耀,就算陽光再強烈,她隻會感覺到舒服,感覺不到任何的刺眼。
到了這個世界那麽久,從來沒有出宮過,這次出宮,她看什麽都無比的新鮮。就連普通的道路,也走起來很舒服。
看她如此喜歡宮外的生活,他的心沉了下來。有些後悔,帶她出來了。怕她太過眷戀外見面的生活,而厭倦宮内的生活。
說起來,誰都不願意被圈在一個四面圍牆的地方,縱使這裏錦衣玉食,縱使這裏華麗無比,可是外面廣闊的空間,似乎更讓人向往。
他從小生活在皇宮,侵染在後宮,已經習慣了,縱然時而有不喜歡。而櫻落呢,進宮沒多久,就連皇宮的衆多規則,還不夠熟悉。要讓她甘心呆在皇宮,喜歡皇宮,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兩人步行十分鍾,到了京城街頭。
櫻落被這裏的繁華,所迷住了。她太愛這個地方了,滿處古香古色的房子,石闆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沉浸在這裏,有種莫名的滿足。
她之前說過,她是一個酷愛戶外運動,喜愛旅遊的人。此時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麗江的街頭,全是一些她喜歡的古老的玩意,每個平凡的人,臉上都挂着平淡的表情。可是看上去卻那麽親切。
她看到賣胭脂水粉,頭飾的小攤,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在小攤上歡喜的摸來摸去,雖然這些玩意比宮裏的飾品來說,都比較粗糙。但是好在樣式新穎。并且女人嘛,看到這些東西,永遠都買不夠。
她看這個喜歡,看那個也好喜歡。而身後的淩非墨非常無語的看着她。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鄙陋到了極點。可是她還是那麽歡喜。真是太容易滿足了。
櫻落挑了茉莉香的胭脂,蝴蝶步搖頭飾,還有鵝黃色帶有拂扇的絲巾,又買了幾條帶有玉的項鏈,就那才花了十兩銀子。
她買東西,當然是讓淩非墨付錢了。她才不會動用自己的逃跑資金。
淩非墨看她如此喜歡,就一一付了錢。她提着滿當當的女孩玩意,開心的飛撲下一個戰場。就這樣,淩非墨跟着她,逛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攤。她是玩的很開心。他呢?因爲看她開心,也不感覺到無聊了。
沒一個時辰,她買了好多東西。手中提了好幾個袋子,一點也不感覺到累,還精神抖擻的要進入下一個戰場。
淩非墨要幫她提這些東西,可是她卻不願意,執意自己提着。笑話,這是她的戰利品,她等着逃跑的時候,要一起帶走的。
這一條街的小販都興奮起來,看來了一對冤大頭,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買東西,并且還不還價。各個都摩拳擦掌,等待她的到來,好好忽悠她。
淩非墨是何等聰明的人,當然知道這些小販在想什麽?可是他沒有阻止櫻落繼續購物。第一,他很有錢,花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第二,他很自負,認爲自己很厲害,對于錢财外露沒有任何擔心。
就這樣,在淩非墨一次次掏錢下,櫻落一次次購物下,這條街幾乎被兩個人掃蕩了一遍。
在街角處,櫻落才累的要停下來,氣喘籲籲提着十幾個袋子道:“這是我長那麽大來,買東西最爽的一次。我買不動了,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說着,眼睛瞟到了賣年糕的小車車,指着道:“那個年糕看上去好好吃啊,我要吃。”
淩非墨想都沒想,立即拒絕道:“不準。”他可以任由她買東西,就是把整條街的東西都買下來也無所謂,可是他不會讓她随意在街道上吃東西。他認爲這些小吃都太髒了。
“哼!”櫻落瞪了他一眼,然後指着冰糖葫蘆,流着口水道:“我要吃那個。”
“不準。”
接着櫻落把手又指向了炸丸子,烤面筋,炒面,小混沌,小湯圓……等等,得到的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啊,你什麽意思嘛,我好餓啊。你這不準我吃,那不準我吃,是要餓死我嗎?”櫻落忍不住抱怨道。
“朕帶你去吃。”淩非墨道。然後連話都沒有,就不容拒絕的搶過她手中的袋子,提着往前走。
“啊,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的啊。你走路就走路,别提我東西啊。”她根本想不到,淩非墨是怕她累到,關心她。可她滿腦子都是,她所有的好東西都到了淩非墨手中,她逃跑時怎麽辦?
隻見這兩個人,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在前面提着很多東西快步,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子,在後面追着:“淩非墨,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快還給我啊。”
這一走一追,到了一個很淡雅的酒樓門口。
淩非墨停了下來,對她道:“就在這裏吃吧,朕之前來過,味道還可以。”
櫻落看着裝修的很淡雅的酒樓,在心裏點了一個贊。但是緊接着,就感覺到淩非墨有些矯情啊,在皇宮裏已經錦衣玉食了,出了宮還那麽講究。哼。
就在她想要跨進這個酒樓時,眼睛不小心瞟到酒樓左邊一個小巷子,那上面挂着一個招牌:桃花塢。
哇,她兩眼放光,這是什麽地方啊?看上去很美好的樣子。還是在幽靜的小巷子,透出無限的神秘啊。她喜歡,她要去那裏吃東西。
她拉住要走進酒樓的淩非墨道:“我們去那裏好不好?看上去很好的樣子耶。”
淩非墨瞟了一眼,有些不懷好意道:“你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嗎?”
看他如此邪惡的樣子,她更加好奇了,瞪大了勾人的眼眸:“什麽地方啊?”
“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淩非墨道。
“啊,那麽好啊!”櫻落聽了忍不住感歎道:“京城就是不一樣啊,青樓也這麽上檔次啊。去一次很貴吧?一片金葉子可以嗎?”
淩非墨狐疑的看着她:“這是男人去的地方,你打聽這麽清楚做什麽?”
櫻落呵呵笑了起來,挽上了他的肩膀:“你帶我去好不好啊?非墨,非墨大哥,求求你帶我去好不好?”她的聲音一下子軟了起來,撒嬌似的撩撥着淩非墨的神經。
“你是女子,去做什麽?”淩非墨根本不想帶她去這麽混亂的地方,怕她沾染了這裏的壞風氣。可是她卻站在别人酒樓門口,不走,就這麽站着求他。
可是任憑她怎麽求他,他都沒有任何動容,還強勢威脅她:“要麽現在進酒樓吃飯,要麽回宮。”
他的話音剛一落,櫻落就跳起來,爬在他耳邊,用充滿挑逗的聲音道:“非墨,今夜我好好伺候你,你說怎麽伺候都行,别說一夜三次,就是讓我一直伺候你,我都願意。”
淩非墨鄙夷道:“就爲了去這種地方?”
櫻落猛點頭:“沒去過!想去見識一下。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好,可是你要說話算話,回去要一直伺候我。要是有任何不願意的情緒暴露出來,朕一定不會繞了你。”
聽到這,櫻落沒有被他的威脅吓住,她在心底想,反正她今日是要逃走的,誰還回宮伺候他啊,他想的美。
于是乎,她笑的更加開心道:“非墨,我什麽都答應你。”
“主動親朕?也答應?”
“答應。”
“主動給朕脫衣服,撩起朕的興趣,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