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落就跟聽故事一般事情,感歎着,這後宮真的好可怕。帝王的寵愛稍縱即逝,姐妹情深也因爲争寵而頃刻倒塌。櫻落更下定決心,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老婆婆因爲好久沒有傾訴了,這樣傾訴出來,心情特别的好。她從自己手中,把自己唯一的貴重的寶石戒指拿了下來,遞給櫻落道:“小姑娘,婆婆也沒有什麽可以送給你的。這是婆婆唯一珍惜的東西,婆婆留着也沒什麽用了,送給你吧。”
一向愛财如命的櫻落,卻沒有接下婆婆的戒指。不管婆婆多麽盛情,她都推卻了:“婆婆,這個戒指已經陪了你那麽多年了,是你最珍貴回憶的一部分,你好好留着。我不能要。”
老婆婆笑着不住道:“真是一個好孩子。”
被老婆婆誇獎的櫻落,一點也不開心。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又發了一頓脾氣。無非是咒罵那個死皇帝,怎麽那麽冷血。冷宮裏關着那麽多可憐的婆婆,真的好可憐啊。
荷葉看着又發了瘋咒罵皇上的娘娘,吓的忍不住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娘娘,小心隔牆有耳,罵不得啊,罵不得啊。”
櫻落才不管呢,罵的更加厲害了:“我就要罵,他該罵,我就要罵死他。”
被櫻落罵的皇帝,在幹嘛呢?淩非墨正在練字,可是總是心神不定。整個人一點也不在狀态,寫出的字來一點也不滿意。撕了一副又一副。
他腦子裏全是那張清純到了極緻的面容,全是那個該死的劉清落。他怎麽會那麽的想她,想把她擁護在自己懷裏,壓在自己身下,把她揉捏到自己的身體裏,看她在自己的身下無限的綻放。尤其是那夜,她喝醉後俏麗可愛,更是觸動了他的心。
他以爲把她打入冷宮,他就不會困擾。可是他發現,把她打入冷宮後,他整個人都不再狀态了。這半個月來,他流連各個宮裏,寵幸那些貌美的妃子們,可是總是不盡興。他嫌棄麗妃不夠嬌媚,嫌棄畫妃不夠清麗,嫌棄珍妃不夠熱情,還嫌棄美貌滔天的王貴妃不夠膚白,不夠身軟。他想他是中了那劉清落的毒了,他就是該死的想她的身體,雖然他對她這個人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叫來貼身太監來福:“劉昭儀在冷宮裏怎麽樣了?”
來福立在他身邊,用尖細的嗓子道:“皇上,說來奇怪。每個去冷宮的妃子都特别的頹廢,可是這劉娘娘呆在冷宮,卻很開心。”他細細的把劉昭儀在冷宮的一舉一動都告知了皇上,小到劉昭儀今日換了什麽好看的發型,大到,劉昭儀又去冷宮的院子裏給那些老妃子清洗衣物,打掃衛生……
聽了來富的話,淩非墨也疑惑起來。這劉清落到底在耍什麽把戲?她現在的一舉一動完全不像她的作風。她到了冷宮,應該每天哀怨,每天以淚洗面,哀求着要見他,要出冷宮才對。
淩非墨問道:“她沒有要求要見朕?”
來福回道:“皇上,劉娘娘的确要求要見皇上您。”
淩非墨聽到這,才滿意下來,這才是他認識的劉清落,這才是他一直看不上的劉清落。可是來福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嘲笑不起來了。
“皇上,劉娘娘一次次的說要見你,是爲了冷宮的那些老妃子們。劉娘娘說她們太可憐了,求皇上看在她們曾經服侍過先帝的份上,以及先帝早已經仙去的份上,放過她們吧,讓她們頤養天年吧。”
聽到這,淩非墨徹底的疑惑了,一向嚣張跋扈,對人命根本不當回事的劉清落,竟然會爲那些跟她無親無故的老妃子們求情。這太奇怪了。他要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麽鬼?
來福還繼續說着,不過接下來的話,他說的比較吞吞吐吐:“據說,劉娘娘在冷宮裏經常咒罵皇上,說皇上您慘無人道,冷酷無情,是個昏君……”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趴的一聲。
淩非墨把手中的毛筆憤怒的扔在了地上:“這劉清落好大的膽子,當真是不要命了。”
來福看皇上發怒了,立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再說話。
淩非墨起身來道:“跟我去冷宮走一遭。”他不相信,這個冷宮還能讓劉清落呆出一個花來,他就不相信,這個破敗的冷宮,能好成什麽樣,能幹淨成什麽樣子來。
這是他第二次踏入冷宮,在他印象中的冷宮,根本不是眼前這個樣子。此時的冷宮,整潔的石闆路,路兩邊的糟亂的雜草早就被清理了。踏入劉清落所在院落,入眼的是一處綠油油的耕地。耕地旁是自制的秋千,在随着微涼的小風蕩漾着。他慢慢的走着,感受着這跟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冷宮,一直到房間的門口。竟然聞到飯菜的誘人清香,隻聽房間裏響起歡天喜地的聲音:“我種的蔬菜好吃吧?哈哈,這樣涮着吃,味道不錯吧。晚上我們去給那些婆婆做去。哈哈哈哈。”
這聲音他在熟悉不過了,是劉清落的聲音,他皺着眉頭,繼續聽着。
“可惜沒有酒,真沒意思啊。對了。我會用葡萄釀酒,可惜,我們沒有葡萄。”
“娘娘,我知道哪裏有葡萄,禦花園有!”荷葉道。
“哇,太棒了,禦花園離這遠不?晚上我們偷偷的溜出冷宮去禦花園摘些吧。”櫻落道。
“可是娘娘,我們出不了冷宮的。”
隻聽櫻落說:“笨蛋,我們不會賄賂那些侍衛啊。”
“可是娘娘,我們根本沒有東西可以賄賂那些侍衛啊。”荷葉道。
櫻落深思了一下,頓然道:“唉,這個時候,我隻能犧牲一下美色了。荷葉,你看我長的漂亮吧,美人計,應該可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