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明黃色的馬車裏,聽着車廂外的竊竊私語,滿意的笑了。
此番大張旗鼓的前去看望,便避免了他刻意毒害聖朝女皇的嫌疑,那麽就算事情走到最麻煩的一步,他也能有了有力的辯詞!
比起皇上的心滿意足,姬如月卻一臉不快,靠在齊天凡懷裏,眼底隐隐的閃爍着一抹煩躁。
齊天凡輕拍着她的背,溫聲安慰,“好了,别惱了,去見一面而已,若是不願出手,也無需勉強自己。”
姬如月忽然歎了口氣,“天凡,我忽然好懷念在軍營的日子。”
在軍營的時候,每天行軍打仗,充滿熱血,将士們也都豪爽,開心了就笑,不開心了,就去戰場上厮殺發洩。
那樣的日子,無拘無束,肆意而活,心靈是放松的!
而現在,雖然錦衣玉食,生活安逸,可是每天都要面對那麽多爾虞我詐,要應付無數個虛僞的人,着實令人身心疲憊。
齊天凡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過來,紫眸漾起心疼之色,在她額上親了親,“娘子放心,我已經着手安排了,很快就可以擺脫太子的身份,到時候,我們就離開這裏,再也不用被這些是是非非打攪了。”
姬如月吸了口氣,他身上有種幹淨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讓她煩躁的心,也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嗯。”她點點頭,輕聲應了一聲。
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秀發,齊天凡柔聲說:“離行宮還有一段路,你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徹夜未眠,起來時候,她的眼睛裏還有幾縷血絲,讓他看得心疼極了,若非她執意不肯,他差點便準備将敬茶推到明天了。
“好。”姬如月在他懷裏動了動,尋了個舒服位置,閉眼小憩。
許是真的累了,不消片刻,她的呼吸便均勻了下來。
到達姬展鳳下榻的行宮時,已經日頭偏西了。
姬如月是被一陣吵鬧驚醒的,蹙着眉睜開眼睛,便聽到這樣一個消息——姬展鳳不見了!
姬如月猛地瞪大雙眼,眼底睡意退得幹幹淨淨。
不見了?什麽叫不見了?
齊天凡皺着眉,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經過,隻聽禀報說,原來衆位太醫聯合會診,遣了一衆伺候的人。
後來國師古藝來了,衆位太醫門便去到外殿迎接,可是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再回來,床上的人就不見了!
姬如月聽了後,隻覺得腦子一陣嗡嗡作響,雖然她不在乎姬展鳳的生死,但是這件事未免也太詭異了!
姬展鳳病重将死,已經有些麻煩了,如果這檔口,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隻怕就更不好解決了!
秀眉緊鎖,姬如月一語不發,快速的閃身下了馬車。
行宮裏此刻正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滄瀾的一衆太醫們,被上官睿派人擒住,結結實實被壓着跪在大殿中央,國師古藝沉着臉立在一旁。
而上官睿則是命人把守住行宮各個宮門,率人四處搜查行宮每個角落。
當姬如月一行人進來的時候,上官睿正怒火中燒的命人對一衆太醫們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