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衆人紛紛出聲,皇上也不好繼續沉默,淡淡的揮揮手,隻說了句:“敬茶吧。”
姬如月目光在衆人面上掃過,嘴角噙着疏離的笑,見狀不由得挑了挑眉。
不過正值新婚之際,她不想爲諸事煩擾,卻也不甚在意,一闆一眼的跟着教養嬷嬷的指示,給衆位長輩們敬茶問安,收下賞賜。
喝完茶,依照慣例,今日該留兩人在宮中吃個團圓飯,所以,齊天凡和姬如月也并沒有直接離去。
衆人圍坐在皇後宮中,一邊閑話家常,一邊等着午後的家宴。
這廂衆人正聊得歡,忽然一個小太監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皇上身邊的福安順見狀忙走了過去,小太監在他耳邊低于一番。
福安順神色一驚,視線飛快的在姬如月身上掠過,然後轉身将話傳達給了皇上。
皇上面上本來沒有多少表情,聽了福安順話後,微微一震,随即目光看向姬如月,有些複雜,似是驚訝,又好像有些激動。
當然,這些情緒都是一閃而逝,若非姬如月直覺明銳,可能會直接錯過。
聽完後,皇上點了點頭,到了一句:“允了。”
“是!”小太監紮了個千兒,一溜煙的跑了。
衆人見皇上面上色神凝重,談笑聲也跟着小了下來。
皇上端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微皺着眉,沉思片刻,将目光看向姬如月,開口道:“月丫頭,你的母皇來了四九城,你可曾去看望過她?”
皇上這話,也就是象征性的問問,整個四九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從姬展鳳來了後,他便派人去“保護”了。
行宮之中,姬如月有沒有出入,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姬如月看着他,沒有說話,她知道皇上什麽都知道,所以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想來皇上也沒指望她回答,這句話問了之後,便接着道:
“許是長途奔波,水土不服之故,你母皇生了重病,方才命人來報,可能……大限将至。”
皇上緊緊地盯着姬如月,觀察着她面上的每一個表情,猜想她對姬展鳳的感情,衡量這件事情背後所存在的利益。
姬如月微微一怔,卻并沒有多少驚訝。
按照她原先的設計,姬展鳳早在前幾年就該辭世了,能撐到現在已然不易。
前幾日,姬展鳳被她狠狠地刺激了,後來金羽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麽,又讓她連連嘔血,身體早已經虧空完了,會大限将至,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
她淡淡的蹙了蹙眉,如果姬展鳳在聖朝國離世,她可以直接置身事外,如果姬展鳳殒命滄瀾國,隻怕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見姬如月怔怔的不說話,衆人隻當她悲傷到了極點,皇後眼底略過一抹幸災樂禍,面上卻露出一抹悲戚,訝異道:
“大限将至?竟然病的這麽嚴重嗎?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如月和天凡成親,我們怎麽說也是親家,可不能眼睜睜看着她重病不聞不問啊!
對了,瞧本宮這記性,如月醫術出神入化,想必定能藥到病除,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