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太後輕咳了兩聲,雙目輕輕的從下跪衆人身上掠過,拍了拍皇上的手,道:
“皇帝啊,哀家都說了多少遍了,回來就回來吧,何必如此興師動衆前來迎接?
哀家清淨慣了,這般勞師動衆倒有違素日的清簡了。”
皇上并不以爲意,笑道:“母後,您爲了蒼生的福祉,久居暮雲山,每天誦經念佛勞苦功高,朕日夜記挂着母後安慰,這般儀仗是朕的一番心意,母後若是推辭,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朕不孝了麽?”
“皇上說的是啊,母後。”皇後笑吟吟的在一旁附和,道:
“母後常年在外,許是不知,但臣妾伴随皇上左右卻知曉得清楚,每逢風霜雪雨的天氣,皇上總會食不安,寝不眠,惦念着母後安慰,如今母後回宮,豈有不好好孝敬之禮。”
聽了皇後的話,太後眉開眼笑,拍拍皇後的手說道:“哀家知道你們孝順!就是怕累着你們,皇帝日理萬機,你又要掌管後宮,還要替哀家忙活這些,真是有心了!”
帝後笑稱:“這是應該的。”
三人談笑風生,其樂融融,上演着一幅母慈子孝的和諧畫面。
姬如月低着頭,拉了拉齊天凡的衣袖,撇撇嘴,低聲嘟嚷:“太後輕咳,可是身體不适?皇上皇後這般孝道,怎麽連問都不問一句?”
聽着她口氣中的不屑,齊天凡啞然失笑,這丫頭還真是見解獨到,一針見血!
無奈捏捏她的小手,低聲淡笑:“你呀!不是要看戲麽?怎麽還發表意見了?”
姬如月朝他龇龇牙,翻了個白眼,她是要看戲,可是跪在地上看戲,她可沒這個喜好!
而這時,太後三人的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太後朝下跪衆人揮揮手,慈祥、和藹卻不是威嚴的說道:“都免禮平身吧!”
“謝太後娘娘恩典!”衆人拜服,又是一陣高呼。
衆人起身後,太後舉目在衆人中掃了一圈,這才皺眉,疑惑道:“皇帝,太子呢?哀家怎麽沒見到太子的影子?這孩子素來孝順,怎的今日未來迎接?莫不是什麽事情耽誤了,未能前來?”
姬如月正在拍打着裙裾上不存在的灰塵,撇着嘴暗自腹诽太後的惡劣,這時,忽然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好戲來了!
太後話音一落,宣安門前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話題敏感,文武百官全都低眉斂目大氣不敢喘一個,皇帝皇後臉上的笑容也随之淡了下去,似乎并不願回答這問題。
太後見狀,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眉頭一擰,聲音頓時降了溫度,威嚴道:“皇帝,怎麽回事?!”
這時,一道粉紅色的身影撲向太後,清脆的聲音帶着哭腔的喊道:
“皇阿奶,太子哥哥被父皇罷黜太子之位,現在被禁足在府内,所以不能來給您接風!皇阿奶,您要給太子哥哥做主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齊珞萱這話讓太後神色大變,整個場上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低氣壓迅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