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能看見嗎？”
“看見什麽？”
“血條！”
“……”
“宿主！咱們有病就要去治！”
聽到系統的回答，路仁沉默了。
他确實看見了自己頭上的血條，也看見了西廠衆人頭上的血條，但其他人連同自己身上的系統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咕噜！”
咽了口唾沫，路仁有些頭皮發麻，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難道……他早就被數據化了，成爲了這群第四天災中的一員？
不斷地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一點點分析。
趙佶？
不！如果是受到之前趙佶的影響，那系統，應該也受到了影響才對……
路仁心中一沉，似是想到了什麽，看着眼前混亂的人馬。
“你們安心在這裏整頓，排查周圍，我去前面看看……”
路仁留下這句話，不待雨化田說話，就身形一轉，朝着前方而去。
一旁，看着路仁身影消失的雨化田，面色微變，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看了看西廠的人馬，還是止住了嘴。
路仁可以不管西廠的人, 他卻不能就這樣放棄這幫手下, 任務過程中的傷亡可以接受，但現在連敵人在哪裏都沒弄清，總不能就這麽不管了吧？
而且，現在, 他心中也仍有那種不安感, 一直壓不下去，就算皇帝讓他好好将這位東廠前督主看住, 但現在也沒法跟上了。
“沒事……也就讓他走脫一會兒, 等安頓好這幫廢物，總能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麽。”
……
另一邊, 路仁獨自一人, 離開了西廠的視線後，就找了個空地，脫下了自己衣服。
蟒服褪去, 露出的并非是裏衣，而是一身普通的粗布短衣。
“還好多做了那麽一點點準備，說不定可以不做boss了……”
路仁眼神閃爍，将脫去的蟒服就地掩埋。
本來，他是帶着西廠人來引誘那群第四天災出現，試探一下, 都做好讓曹公公英勇就義的準備了。
但這隻有他能看見的血條, 讓他有一些驚喜。
他與西廠甚至和系統都存在一些不同，眼神閃爍, 他想到了上次在黑暗空間中遇到的某個自己，或許，那就是原因。
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但可以試試。
獨自離開隊伍的他并沒有離西廠的隊伍太遠，而是不緊不慢地前行, 始終保持着與西廠的距離。
不遠不近！
所有派來這裏的探子全都在進入異變區域不久後, 失去了聯系, 不僅是東廠的探子, 而是天下所有勢力的探子。
從前，路仁還在疑惑, 第四天災的幕後之人是怎麽做到得，現在，他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衆所周知，在第四天災面前, 不管是誰, 隻要亮了血條, 他們都能殺了。
西廠的人，無疑是成了第四天災眼中的怪物。
而他……
路仁眼神閃爍, 通用技能發動，就隐去了身形。
……
“快！快去找！新的怪物潮出現了！系統通知, 這次的怪物潮是西廠的人馬，隻要解決了他們，我們就能解鎖西廠副本了！”
“不是說要在外面解決所有boss才能生成副本嗎？難道地圖邊界終于生成廠花了？”
“看來大明地圖要開放了啊！這版大遊戲，地圖開放很快啊, 我們連大宋這邊都沒開發出所有副本，居然就要開新地圖了。”
“這款遊戲倒是很好, 就是地圖太大了, 沒有傳送陣, 爲了刷怪物潮, 我連副本都錯過了好多。”
“是啊！上次襄陽城獨孤傳承副本就錯過了。”
“我倒是比較期待葉孤城的白雲城收徒儀式。”
“拜師肯定要進古墓啊！嘿嘿！”
“你想什麽呢！古墓地勢險要, 玩家第一次去，小龍女就放下了斷龍石，爲了找到暗道，整個終南山都要翻遍了，還把攔路的重陽宮道士給血洗了一遍又一遍，現在還沒有人找到入口。”
“沒錯！都沒攻略呢，開放師門就要更久了，而且以這遊戲公司的尿性，像古墓這種門派，到時候多半隻收女徒弟。”
“沒錯！惡心極了！老子上次在他另一個遊戲裏面都脫光了，結果給我打聖光！”
“你這算啥！我上次在洛聖, 什麽都還沒做呢！還沒來得及犯罪，剛出門就被一輛從天而降的坦克壓死了。”
“你們說, 這遊戲公司是不是真得有問題？除了這個遊戲, 它名下的其他遊戲好像全在瞬間關服了，而且上次網上的帖子說，好多原本正在進行遊戲的玩家直接死亡，也不知是真是假……”
“肯定是假的！動動你的腦子，要是真得，這款遊戲還能活？世界政府能允許？”
“也對！”
“……”
一旁，隐匿着身形的路仁聽着這一切，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個幕後存在這麽強，竟然不止一個遊戲？以這個世界的情況來看，豈不是在說這幕後存在同時攻略了很多個世界？
不過關服又是怎麽回事？
路仁皺着眉頭，愈發感覺有些棘手，看了眼這一群大概二三十人的玩家小隊。
實力都不強，沒有人發現他，看來要麽是沒有小地圖，要麽是小地圖看不見他。
是因爲隐身還是其他原因？
路仁皺着眉頭，也沒再去如沒頭蒼蠅一般去猜測，直接朝着一個玩家伸出了自己的手。
“焯！誰占老娘便宜？”一聲驚呼怒罵，自那被路仁下手的玩家嘴中吐出。
“……”
路仁感受了一下重量基本沒怎麽少的瓷瓶，又看了一眼這個平平無奇的女玩家。
他真不是故意得！
誰他媽看得出來這是女人啊？
他就是随機選擇了一個幸運玩家而已。
而且，他也沒占便宜啊，他就下了點藥，手離得老遠，這個人是不是太普信了？
“到底是哪個陰險小人名稱是？？？占我便宜就算了，還給我下毒？我狀态欄多了個debuff，全身發癢，實力發揮減少20%，還好我玩遊戲從來都是将視覺聽覺以外的感官下調至1%，咱們要打boss啊！這人有毒吧！”
“小雅！你弄錯了吧！咱們這裏的人哪來那麽奇怪的名字？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确定有人下毒？”
“絕對有！”
被路仁下毒的平闆瞥了眼自己的狀态欄，咬牙切齒道：“我們之中絕對有個叛徒！”
“小雅姐，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大哥的女人。”一個男玩家站了出來，首先亮出了自己的ID。
“小雅姐，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女人的大哥。”又一男玩家站了出來，ID露出，沒有任何錯誤。
就在他們一個個自證清白的時候，突然間，又一個玩家驚呼：“真得有人投毒！我也中毒了！處于腹瀉狀态，也是那個叫做‘？？？’的玩家。我焯！我要離開一會兒！感覺來了！”
玩家？
換了一種毒藥的路仁聽到這話，雙眼微眯，第四天災居然說他是玩家？
他成爲第四天災的一員了？
？？？又是什麽鬼昵稱？
難道他是黑戶？
心中思索着這些問題，路仁卻沒有就此放過這些人的意思，已經有兩種毒藥起效果了。
蝕骨撓心，起初是癢，之後會逐漸将骨頭軟化，渾身發癢，從腳底闆癢到天靈蓋，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還會越來越明顯，直至将皮膚扣爛都止不住，就如同生死符一樣。
不過，看這玩家的反應，似乎可以調節感官真實度，抵抗這種情況？倒是有個debuff，就是不知道這個buff效果會不會一點點加強？
而另一個一瀉如柱……在玩家身上倒是沒什麽問題，看來在這個世界，就算是那這些玩家也要吃東西，就算調整了感官，身體也要遵循規律啊。
或許……這就是開放沙盒的真實度?
接下來倒是可以試試其他的藥，看是不是每一種都能起作用。
“我也中毒了！”又一個人癱倒在地，他站不起來了。
“大家都停下，把這個下毒的陰險小人找出來！”一個人一路飛奔，隻是分不清方向，一會左奔，一會右突，時而前時而後，“我陷入混亂狀态了！”
“我好像也中毒了，不過是個增益效果……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啊啊！”一人驚呼，隻見他身旁一個玩家融成了血水，血水中隐隐有一條血色繃帶，不知是本來就是這個顔色還是被血浸染，“阿豆裝備都爆出來了！”
“你到底是誰？哪一方勢力？主動攻擊我們，卻沒有因爲仇恨在小地圖顯露任何蹤迹，這種珍貴的道具，爲什麽要用在我們這些小人物身上？”那個名爲小雅的女玩家臉色凝重，想要将隐藏在暗中的路仁引誘出來。
而路仁呢？
他不僅沒有出來，還直接遁入了土裏。
素材夠了！
毒有作用，但不是完全有作用，除了感官方面，能夠影響人理智的毒藥會失去作用，增益效果就是這樣出來得。
同時，也确定了一件事，隐身狀态下，這些人見不到他，即使他主動攻擊，這些人也見不到他。
這一點應該是與玩家不同得，但從玩家口中得知，他似乎确實被第四天災們的遊戲系統判定爲玩家。
難道……我真成黑戶了？
路仁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就在此時，玩家們哭爹喊娘的時候，西廠的人馬出現了。
“殺！”雨化田做出了這樣的命令。
不知道爲什麽，他感覺眼前這群人令人厭惡，比曹正淳還要讨厭很多倍，再加上這種探查别人國境内的任務需要保密，因此，下達命令的時候沒有半點遲疑。
就連西廠的其他人都認爲眼前的這些人，讓他們發自内心的厭惡，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半點遲疑，對這群因爲中毒，基本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玩家拿起了屠刀。
“我們還會回來得！”
一臉平靜的模樣，讓雨化田心中一寒。
“雨督主！他們身上的毒似乎與東廠這段時間用的毒有點像，莫非是曹公公……”
“還不去找?”雨化田低聲輕吼，沒有見到路仁，讓他有些不安。
而路仁在目睹這一幕以後，便偷偷溜了。
……
“兄弟們！快！有人遇到怪物來源了！就在那邊，他們被下毒拿了一血，咱們小心點過去，一點點磨！”
“沖啊！爲了廠花！”
“走走！爆出一套飛魚服也不錯，多帥？”
“我要成爲西廠需要的人才啊！”
沒多久，路仁就遇到了另一隊玩家，他們都在朝着西廠的方向而去，因爲對第四天災出手，西廠的人馬暴露了。
他眼神微微閃爍，咬了咬牙，不再遁地，也沒有隐身，而是現了身形，拉住了後方一個才被人欺負，看上去有些寒酸的玩家。
“兄弟，帶我一個！”
“哦？你這身挺别緻得啊！怎麽穿着一身新手裝？”被路仁拉住的玩家看着一身粗布短打的路仁，有着幾分詫異，還在偷笑。
“害！别提了！上次來這邊，被人偷襲，裝備爆了一件，心疼死了，這次就想着混一點，能打就打，不能打拉倒！就算死了，也不至于裝備被人爆掉。”路仁歎着氣，愁眉苦臉，一副大倒苦水的模樣，就仿佛真有這麽一回事一樣。
“沒錯！這遊戲環境是差了點，當真是完美還原了江湖的弱肉強食啊！”路仁的話引起了這個玩家的共鳴，當即兩人就聊了起來。
“要不是這遊戲公司的其他遊戲沒了，我還真不太想進這個遊戲。”路仁面上不動聲色，這樣說道。
“沒錯!我比較喜歡單機！可惜，隻有這個公司的遊戲有這麽真實的效果，我也不想進這種大型網遊！”這玩家連忙點頭，“兄弟，我以前不混網遊區，是混快玩盒子區得，你混哪裏得？”
“我……我喜歡小遊戲！”路仁聽到這人的話，眼神微微一閃，逐漸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開口試探道，“我以前混4399得！”
說完這話，路仁暗中捏緊了拳頭，運足了真氣，隻要眼前這個家夥有一絲不對勁兒的反應，就要将其格殺當場，隐身離去。
“！！！”玩家眼神震驚，看着路仁略微古怪道，“難怪你比我混得還慘，看來也是不太适應這種遊戲啊。”
就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這個玩家還想要與路仁繼續聊下去。
“我也在那邊混過，不過自從那邊随機解鎖反向變态版，讓高手們去攻略以後，我就不去了，你挺勇得！你在那邊玩什麽得？”
他的眼中露出怪異的佩服，路仁不太知道情況，也不敢瞎附和，下意識地某隐瞞了某個被小朋友狂揍的紫薯仁，他胡謅了一嘴：“我以前玩黃金礦工得。”
兩人一邊聊，一邊朝着西廠的方向而去，在快到的時候，路仁攔住了他，他也攔住了路仁。
“我認爲，我們可以等一等，在邊緣OB就行。”路仁露出笑容，好不容易混進玩家隊伍，他可不願意被西廠的人揭露。
誰知，這個玩家竟然露出了認同的神色：“兄弟！雖然你臉捏得奇葩，但我兩是真有共同話題啊！”
“我兩慫着就行！等東廠番子來了，我們再去揀點功勞，死了的經驗損失，也是損失啊！”
東廠？番子？
聽到這話，路仁眼神微微閃爍，下意識地想到了趙佶，對幕後人的手段愈發好奇了起來。
情況越來越棘手了，不過……他或許可以抽時間進黑暗空間一趟，找紫薯仁好好談一談……
還有一章，要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