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世界。
華山，思過崖。
路仁看着眼前，終于舍得出現在他面前的糟老頭子，面色淡然：“我還以爲風師叔你真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呢？結果還是坐不住了嗎？”
“你準備怎麽對待他們？”風清揚面色複雜，若是有可能，他是真得不想出面。
可是，路仁一手提一個，腳上還踢着一個，三個劍宗的人全被帶過來找他，他能怎麽辦？
将手中和腳上的三根劍宗獨苗苗放下，看着已經蒼老得不成樣子的風清揚，路仁也沒有露出任何勝利者的姿态。
若是一開始，他或許還有整合劍宗的想法，但現在……
有必要嗎？
除去風清揚，劍宗還不如他氣宗呢！至少，他徒弟更多不是？
而現在的他，也不怎麽需要風清揚的力量了。
他沒想過對劍宗怎麽樣，但劍宗的人卻沒想過放過他啊。
就在他從黑暗空間出來不久，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這三個隐居得腦子有包，都不知道在江湖上多打聽打聽，就直接來華山找他報仇了，要再來一次劍氣之争了。
路仁能怎麽辦？那自然是通通拿下，交給風清揚了！
“風師叔說笑了！不管怎麽說，三位師兄弟與嶽某都是同出一門，這次他們惡客上門，嶽某自然隻能在正氣堂将其拿下，倒也不至于出什麽狠手。”
“當年劍氣之争，執掌華山多年，嶽某雖然有感這是華山衰落的根源，但也不好置喙已故師門長輩的行爲。”
“劍宗與氣宗本是一家, 這些年大家都不好過, 雖然三位師兄弟的行爲算是犯了忌諱，但嶽某還是願意看在華山派兩宗昔日情分，饒過他們一回！”
“隻是，縱然我再怎麽可惜當年之事, 到了如今, 兩宗的香火情分也沒了！華山如今是我主事，華山派也是嶽某的華山派！是氣宗一脈！”
“卧榻之側, 不容他人！還請風師叔帶着不平、不憂、不棄三位師兄弟離開！以後也再勿以華山派名聲行事了！畢竟, 我華山派弟子做不出來打上别人山門，還被人活捉的事。”
丢人啊！他嵩山都是直接讓少林打頭陣去滅門得好吧！
路仁來這裏, 也沒什麽, 就是徹底解決劍氣兩宗的往事。
殺了肯定不太好，但留在華山也沒必要。
他現在不需要劍宗的力量，若是将劍宗的人留在華山，還要操心劍宗這邊的人, 麻煩！
倒不如徹底說開, 變成兩個門派算了。
“不行！”
一旁, 被提着和踢着過來的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紛紛說道。
他們是華山劍宗的人, 認同的當然是華山這個師門, 要想自立門戶，這些年在外面早就自立了, 哪裏還需要隐居練功, 然後來報仇呢？
“沒有别的辦法了嗎？”風清揚眉頭一皺，“你真得容不下我們劍宗？”
“嗤！”
路仁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隻是怎麽看怎麽嘲諷。
“師叔！不是我容不下劍宗！而是就算我現在宣布，華山派再無劍宗與氣宗之别, 迎你們回華山，你們會心甘情願地回來嗎？會安心在我手下做事, 聽從我這個掌門人的安排嗎？”
“總不能我讓你們回來，還将掌門讓給你們吧？”
路仁這樣說着, 身上氣勢微微一升, 就朝着風清揚壓去, 讓其不敢妄動。
“呼！”感受着路仁身上的氣勢與威脅，風清揚微微吐氣, 壓下了自己動手搶人的心思, 深深地看了路仁一眼，“倒是我看走了眼, 華山在你手上或許真能中興。”
“我知道了！我會考慮得！三日！三日之内，我會給你一個答複, 到底是離開華山，還是徹底聽你的安排, 将他們交給我，三日後我會帶着他們來找你, 然後給你一個答複！”
聽到了一個還算滿意得答案, 路仁點了點頭，身形一動, 就以風清揚都看不清的速度，消失在了這華山思過崖。
他确實不想留一群不聽話的人在這華山之上。
但是, 如果劍宗這些人能夠服從他的安排，那他也不是不能接納，他手上能夠動用的人手終歸是少了一點。
天知道，當他進入黑暗空間知道雄仁也是自己的時候, 是有多羨慕？
他也想要聽話好用的打手兒子啊！
要不是他恢複記憶晚了, 後來也不至于花那麽多心思去改變令狐沖和衆多徒弟的思想。
還好嵩山一行也能看出, 他的成果不錯，之後就看怎麽培養徒弟們的武功了……
他并不看好劍宗人回歸華山，與無數穿越成他徒弟或者兒子的穿越者不同，路仁，作爲嶽不群，與風清揚沒有任何交情，不曾騙來獨孤九劍，沒有取得劍宗信任的基礎。
這也是他一來就是趕人而不是想着收歸己用的原因。
而在路仁離開以後，思過崖上，風清揚看着這三個劍宗獨苗沉默無言。
“風師叔！我們……”封不平面帶羞慚。
“即使師叔你出手，也對付不了嶽不群嗎？”成不憂還有些不甘地問道。
“師叔！我們劍宗是華山派的劍宗！”叢不棄也帶着些許期望地看向了風清揚, 這位年輕時候就嶄露頭角的師叔, 已然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
風清揚沉默無言, 想到剛剛從路仁身上傳來的壓迫感，無力地搖着頭：“他沒有出手, 不是認爲沒有把握拿下我，而是給我這個師叔留些面子。”
“他的境界，已經不僅僅是先天那麽簡單了……”
他雖然不是先天，但也僅差一步，隻是年輕時候沉迷劍法，現在的身軀已經無法支撐他抵達先天境界了。
他能夠很清楚地感知到，從路仁身上傳來的那股壓迫感，絕不是一個剛剛突破先天的武者能夠擁有得。
風清揚這樣說着，面上還帶着些許無力與迷惘，喃喃道：“或許……氣宗的人是對得……”
當武道境界抵達一定程度，他那一手獨孤九劍連出一劍的信心都沒有。
再看看自己這三個恩将仇報的師侄，見識了那一種連影子都看不見的輕功，他們竟然還想他出手？
嫌他死得不夠快嗎？
都有些後悔把這三個家夥救下來了。
“老夫打不過！也不會打！你們要麽如他所說，徹底離開華山！與華山派劃開距離，要麽就在他手下安心做事，回歸華山派，再不提什麽劍宗氣宗！”
“你們自己想吧！”
一番話下來，讓三個劍宗的人迷惘萬分，風清揚就這樣讓他們在這思過崖上，吹着冷風，希望能将他們的腦子給吹得冷靜下來。
隻是，迷惘的人，并不隻是劍宗的人，還有剛從思過崖上下來的路仁。
從黑暗空間出來也有段時間了，替死鬼什麽時候才能出現呢？
沒有替死鬼，他是真得不敢動手啊！
而且，要完成對世界的改造可不是那麽容易得。
縱然他已經拿到了完全适配金系的高等功法，超過了他原本的預期，但也正是因爲這樣，反而讓他有一些不好下手。
就算出現了新的背鍋俠，他也很難完成對世界的改造。
怎麽說呢？
那些功法，是金系發展出來得沒錯，前途遠大也沒錯，但正是因爲上限提高了，反而讓路仁不好在自己的世界下手了。
那些功法是一代代更新換代才能夠從無到有将世界發展壯大，路仁直接拿到最終版的功法，想要複刻那樣的道路，就相當于讓他拿到題目與結果，逆推出中間的過程。
這也并不輕松，尤其是他不能像那方世界一樣，可以在輪回之中試錯。
即使是那些功法，也是要擁有三星的力量，才能轉化世界之外的能量，補足世界。
擺在他眼前的問題，就是如何讓自己，帶着老婆，孩子，徒弟，甚至世界上的其他人，晉升二星，甚至三星。
“……”
如同他手上已經蛻變的北冥，吸星之類的功法可以做到由弱變強是沒錯。
但也要弄清一點，爲了能夠盡快地提升世界上限，那些功法前面的修行方式已經與傳統的金系修行不同了，那方世界後來的能級早已超越了一般金系世界能級不知道多少倍。
依舊能練，并且效果不錯，但卻無法快速晉升，别說三星，就算隻是二星，凝聚出元神，那些蛻變後的功法在金系世界的效果，也就比四大奇書在黃系武俠強一點。
對于天賦，對于資質的要求依舊很高。
最重要的是，很難到三星，除非……
路仁擡了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九陽神功，汲取宇宙間的其他能量彙聚一處，冒着世界崩毀的風險，在兩百年，最多三百年内完成那方世界用了一千多年才達成的元氣累計，讓大地之上的元氣足以造就一批三星，然後将目光瞄準世界之外。
在這個過程中，還要篩選出合适的功法放出去，讓整個世界一起修行，淪爲世界晉升的工具人，如同北冥，吸星這種元氣大戶，就不用想了。
不知道維持穩定重要性的人，在練功這一方面用力過猛很容易損傷世界，加速世界的衰亡。
“比我想象得要更麻煩！”路仁眉頭緊鎖，不斷思考着自己應該如何完善世界升華的方案。
并非要立即實施，但要先制定好才行，有備無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