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山谷内,衆人到底看到了什麽,才會驚訝成這樣?
山谷内,原本到底都是巨石,然而此刻,不但看不到巨石,就連地面上的碎石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要知道,韓斌來到這裏,僅有一天的時間罷了,這麽短的時間内,即使一個人的力氣再大,也難以做到。
韓斌正蹲在地上,清理着地面上剩餘不多的石塊,他感應到有人落到山谷口之後,并沒有站起身來,繼續将一塊塊碎石扔到麻袋内。韓斌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奴隸,他可不想暴露出體内具有靈力,一旦讓這些人知道,他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張明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
場面一時間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所有人都在思考,韓斌是如何做到的。
随後而來的李鶴,同樣驚訝不已,他雖然想不明白,韓斌到底用了什麽辦法,這麽短的時間内便将石塊清理,但他心裏很是欣慰。因爲韓斌比他想象的要厲害,如果韓斌真的能在年底之前種植出上品藥材,他和韓斌都能躲過一劫。
想到這裏,李鶴看都沒看衆人一眼,快速地向韓斌走去。
山谷内實在太靜,李鶴行走時發出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還是能聽到。
韓斌聽到聲音後,忙站起身來,當他看到李鶴走來後,抱拳問道:“奴仆大人,請問有什麽事嗎?”
李鶴微微一笑,笑容說不出的真誠,擺手道:“沒事,我來看看你幹的怎麽樣了。”
韓斌撩起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道:“這裏的石塊雖然很多,可我天生力大無窮,還是可以将所有的石塊清理出去。”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歎息道:“小時候家裏很苦,雖然也做過一些采集藥材的事情,可從未種植過藥材,恐怕要讓奴仆大人們失望了。”
韓斌很聰明,他一眼就看出,這名走來的奴仆,正是三天前張明等人勒索他時,離去的那人。很明顯,眼前這人同張明等人不合,從隻有他一人走來,張明等人卻站在山谷口,便可以看出,對方前來肯定和他現在所做的事情有關。
正是如此,韓斌看似無意的閑聊,卻是想将心裏的話說出,以免衆人誤會。
李鶴聽到這話後,苦笑一聲,道:“小兄弟,你何止力氣大,簡直大的難以想象。”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說句心裏話,我來到這裏以後,見過的奴隸實在太多太多,像你這樣的力氣大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說到這裏,李鶴話鋒一轉道:“對了,你對将來有什麽的打算?”
韓斌聳聳肩膀,頗爲無奈地說道:“既然來到這裏,先将眼前的事情做好了,隻有做好本分的事,才能想以後的事情。”
李鶴對韓斌的回答相當滿意,點頭道:“你目标很明确,我很行賞你。”說着,他直接說出了這次前來的目的,沉聲道:“因爲你身份特殊,所以上面安排我來負責你的事。任務較難完成,就是年底之前,種植出上品以上的藥材,有信心嗎?”
聽到這話後,韓斌心裏一緊,關于藥材的等級,玉簡内記載的非常清楚。一般奴隸,隻能培育出中品藥材,想要培育出上品藥材,可以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那些常年幹活的奴隸,都很難做到,對于韓斌這樣一個新手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韓斌目光一閃,頓時想到很可能就是毒蠍張明出的主意,其目的就是置自己于死地,真恨死想想借這個機會,将李鶴一并處死。想到這裏,韓斌想都沒想,便說道:“奴仆大人請放心,小的一定奴隸完成任務。”
其實,韓斌說這話也是無奈之舉,雖然沒有信心,也要裝作一副有信心的樣子。他相信,對方既然來了,肯定會暗中幫助他。奴仆在這裏權利很大,隻要稍微幫助一些,想培育出上品以上的藥材,應該不難。
李鶴滿意的點點頭,道:“我很欣賞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麽,對着韓斌一抱拳,拱手道:“我叫李鶴,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李鶴說出這樣的話,用意很明顯,就是想于韓斌結交。
張明等人微微一怔,眼中滿是詫異之色,其中一人譏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奴仆竟然主動想和奴隸結交,這可是千萬年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兄弟們,你們說,究竟是奴隸想高攀,還是奴仆犯賤呢?”
這些奴仆别的本事沒有,譏諷人的話卻可是信手拈來,一時間,衆人相繼譏諷起來。
“我看,不僅奴隸想高攀,故意套近乎,那奴仆也犯賤。”
“王宇兄,你這話說的不對了。可别忘了,他未成爲奴仆前,也是一名下賤的奴隸,以我看,他想重操舊業。”
“哈哈!我看也是如此,奴隸想當奴仆的事,見得多了,可奴仆想當奴隸,我可是第一次看到。”
“要不周兄先前怎麽說,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
“……”
山谷本就不大,此刻又異常的安靜,韓斌等人離他們也不遠,所有話都清晰的聽到。
李鶴的表情十分淡然,好像沒聽到一樣,看着韓斌。
韓斌想都沒想,便抱拳道:“奴仆大人,在下韓斌。”
李鶴微微一笑,擺手道:“韓兄,以後不要喊我奴仆大人了,喊我李兄即可……”
“這……”韓斌面露猶豫之色,他若是真這麽喊了,這不等于和張明等人做對嗎?
看到韓斌猶豫不決的樣子,李鶴微微皺眉,道:“怎麽,不願交我這個兄弟?”
“不,不,不……”韓斌忙說道,“韓某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怕連累到李兄……”
李鶴瞥了一眼山谷口的衆人,冷哼道:“放心好了,他們即使再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麽。這是我們的私事,他們還管不了。”說着,他話鋒一轉,道:“從今天開始,你隻要好好在這裏幹活就行,其餘的事不要擔心,他們也不敢再來找你麻煩。”
“韓某明白。”韓斌抱拳道。
李鶴點點頭,道:“你繼續忙吧!我先走了。”說完,看都不看衆人一眼,施展破虛術,破空而去。
看到李鶴離開,王宇忙問道:“張兄,這事你不問了嗎?你看那李鶴,現在多嚣張……”
張明一擡手,示意對方不要再說後,凝聲道:“他隻能嚣張這一段時間罷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将在這樣一塊土地上,種植出上品藥材。”說完,又加了一句,“你們聽這,從今天開始,到年底之年,任何人不要找他麻煩……”
衆人相繼點頭,王宇有些擔心,道:“張兄,若是這小子真的種植出上品以上的藥材,那……”
張明不等他将話說話,冷哼一聲,打斷道:“你覺得他能做到嗎?”
“萬一……”
“沒有萬一,隻要我還在這裏一天,他就做不到。”張明瞪了韓斌一眼,而後對衆人一揮袖,起身離去。
衆人同時看向韓斌,眼神說不出的複雜,而後施展法術,快速地向張明飛去。
看着衆人離去的方向,韓斌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一陣冷笑,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雙眸中閃爍着冷冷地殺意。片刻之後,殺意消失不見,一切又恢複了原樣,隻是依舊深邃的眼神,看不出内心在想些什麽。
韓斌蹲下身體,繼續清理地面上的石塊,什麽也不想。
時間如調皮的孩子,不知疲倦的向前奔跑,轉眼間便過了一個時辰。
光線逐漸暗袋下來,天地間灰蒙蒙的一片,似乎要下雨一般。所有的奴隸,都完了一天的事情,拿着鋤頭等農具,緩緩地向山谷内走去,唯獨一人沒走,那便是韓斌。
從張明等人的談話中,韓斌可以聽出,他的任務是多麽的重,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内,不能種植出上品藥材,他的死期也就到了。正是如此,韓斌心裏明白,别看離年底還有四個月,其實很短,他必須在加倍幹活,這樣才能盡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任務。
天色黯淡,韓斌依舊清理着石塊,山谷内的碎石,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此刻,十裏之外的山谷内,柳月正站在韓斌居住的山洞前,焦急的等待着。凡是又奴隸路過,她便問同一個問題:看到韓斌的嗎?
這個時候,一些知道兩人賭約的人,也忍不住調侃起來,大多人都說:“這還沒成婚,就這麽關心啊?”
對于衆人的話,柳月完全當作沒聽到,她心裏擔心不已:韓斌去了哪裏,難道被那些奴仆殺了不成?
這種可能雖然不大,但并不排除在内。
最終,柳月來到山谷口,不斷地向來往的行人打聽韓斌的情況。然可結果,卻讓她一次次失望,沒有一個人看見過韓斌,也沒有人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幹活。原來心存的希望,最終在天色完全黯下去後,變成了絕望。
就在這時,一人拖沓着疲倦的步伐走了過來,那人正是張伯。
張伯看到柳月後,不禁一怔,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麽不回去休息,跑這裏來做什麽?”
柳月一臉焦急之色,急聲道:“張伯,你看到韓斌了嗎?”
張伯不知道柳月爲何問這事,但還是說道:“沒有,他應該在後面吧!”
“那你知道他幹活的地方嗎?”柳月繼續問道。
張伯搖搖頭,道:“不清楚。”說完,他想到什麽,忙問道:“難道,你懷疑韓老弟他……”
柳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旋即一咬牙,就要向藥田跑去。
忽地,天空上一道流光快速而來,轉眼間便來到兩人的身前,而後落在地上。這人身穿紅色道袍,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勢。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開口問道:“你們兩個,認識一個叫韓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