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韓斌背着張伯來到一處山洞前。
張伯指着前方的山洞,道:“韓老弟,謝謝你,我住的洞府到了,就是前面那個。”說着,指向前方的一個山洞。
韓斌點點頭,一個健步來到山洞内,柳月緊跟其後。
進入山洞内,韓斌将張伯放在幹淨的稻草上,而後抱拳道:“張伯,韓某先回去了。”
張伯眉頭一動,道:“你等等,我有些話和你說。”說完,他對柳月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回去。
柳月對着張伯一抱拳,而後看向韓斌。她嘴巴動了幾下,卻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轉身前的一瞬間,她看向韓斌的眼神分明在說,“你在這裏多聽一會兒,對你以後的修煉絕對有好處。”
山洞内,隻剩下兩人,張伯指向身邊的地面,道:“韓老弟,如果不嫌老夫這裏髒亂,就坐下吧!”
韓斌本就不是做作的人,當即盤坐在地上。
張伯滿意的一笑,眼神變得慈祥許多,隻見他深吸一口涼氣,道:“你應該也聽月兒說了,我在這裏生活了萬年之久,對于此地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别看這裏殘酷無情,不适合修士生活,其實也是最好的修煉之地。”
說到這裏,張伯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修煉除了靈根和天資外,最重要的便是悟性。前期修煉,悟性并不重要,一旦達到九轉境界後,一個人的悟性高低,決定了他以後的修爲。悟性強的修士,領悟的速度快,突破的時間也會随時減短。反之,一個人的悟性差,即使天資個靈根再好,若是沒有天大的機緣,很可能一生都停留在瓶頸,無法突破。”
張伯見韓斌似乎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目光一閃,繼續說道:“這裏雖然殘酷,卻是修道界内最真實的寫照。無論哪一種道,在這裏都能感應到……”忽地,他想起什麽,問道:“韓老弟,關于道心的一些感悟,柳月和你說了嗎?”
韓斌點了一下頭,如實道:“回張伯,柳月兄已經和韓某說過了。”
“月兒這丫頭就是懂事,既然她和你說了,關于道心感悟的情況,我就不多說了。”張伯眉頭一動,繼續道,“篝火筵席上,張河說的話你也聽明白吧!想要在這裏活下去,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懂得同大家相處,否則的話,隻能被這個世界所淘汰……”
接下來的時間,張伯又和韓斌說了許多要注意的事情,直到後半夜,才結束這次的談話。
韓斌離開山洞,沒有片刻耽誤,便向洞府内走去。
來到洞府中,快速的關上木門,幾步之下便走到稻草上坐下。他從腰間取下儲物袋,放在手掌上,神識一動,從其中拿出一塊蒲團,而後放在身下。韓斌想将天道玉玺内法寶拿出,最終卻發現,以他隻剩下不到一半的神識之力,根本就無法做到。
無奈之下,韓斌本想放棄,腦海中流光一閃,他再次釋放出神識之力,向儲物袋内飛去。
這一次,隻見儲物袋中流光一閃,絕殺劍呼嘯一聲,飛了出來,而後懸浮在他的身前。
看到飛出的絕殺劍,韓斌臉上閃過一道驚喜之色。他剛才便想,既然可以從儲物袋中拿出小型的東西,無法拿出法寶,想必神識之力在殘缺不全的情況下無法做到。如果真的這樣,絕殺劍身爲僞法寶,還不屬于法寶的範疇,想必可以拿出。
結果證實,确實如韓斌想象的那樣,隻要不拿出法寶,其餘的東西都可以從儲物袋中取出。可是,僅能祭出絕殺劍的情況下,韓斌的綜合實力将大打折扣,爲了短時間内能提高自身的戰鬥力,以防三日後随時都會發生的危機,韓斌必須做兩件事情。
首先,将封靈丹留在體内的毒性逼出體外,其次,便是制作一些符咒和符寶。
體内的毒性實在太強,韓斌僅僅逼出一絲,想要将所有的毒性都逼出來,短時間内根本無法做到。韓斌算了一下,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起碼要需要近萬年的時間。當然,韓斌不需要完全逼出,隻要體内的靈力恢複一成,可以控制絕殺劍和符咒即可,因爲靈力消耗後,他完全可以用靈液來恢複。
有了計劃之後,韓斌快速的思忖起來,片刻之後,決定先逼出毒性。無論是制造符咒,還是控制絕殺劍,都需要靈力支撐,體内沒有靈力,什麽事也做不了。韓斌忙盤坐在蒲團上,進入修煉之中。
這次的修煉與以往完全不同,表面上看去,像是在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其實則不然。韓斌控制着神識之力,瘋狂的沖擊丹田内的元神,每沖擊一次,封印住元神的力量就會減弱一些。接下來的時間,韓斌不斷的沖擊,一直到天色即将亮起,才從修煉中醒來。
此刻,韓斌體内多了一絲靈力,遊走在筋脈之中。
這絲靈力弱的驚人,如果不仔細感應,即使修爲高于韓斌的修士,也難以發現。至于同境界的修士,無論修爲多高,都無法看出,韓斌體内還有一絲靈力波動。這絲靈力,同練氣期修士擁有的靈力相差不多,也就是說,韓斌現在隻能施展練氣期法術。
一個叱咤風雲,星域外圍無敵的強者,如今隻能施展練氣期法術,說起來确實有些滑稽。
不過,韓斌自我感覺良好,臉上不但沒有半點痛苦之色,還帶着淡淡的喜悅。
原因很簡單,韓斌将現在的情況當做新的開始,他堅信,隻要按照剛才的計劃一步步走下去,不但修爲可以恢複,還能将道心領悟,并如破到頓空期。爲了成功頓空,眼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韓斌站起身來,快速的向山洞外走去,他伸出頭,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确定沒有山谷内沒有修士後,暗暗掐動法決,施展隐身術,直奔不遠處的一個洞府而去。韓斌的速度快的驚人,一閃之下,便來到洞府前。
眼前這個洞府,對于山谷内任何一個奴隸來說都不陌生,正是張伯所住的地方。
此刻,張伯正沉沉的睡去,山洞内回蕩着陣陣鼾聲。
韓斌輕快地推開了木内,沒有驚動張伯的情況下,快速地走到張伯的身前。看着眼前的老者,韓斌多少有些佩服,他神識一動,一股淡淡的神識之力散發而出,落在張伯的身上。張伯身體一顫,接着便暈了過去。
韓斌蹲下身在,掀開張伯的褲腿,眼前的一幕,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張伯的右腿血肉模糊,有些地方已經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如果是普通人,這樣一雙腿早就廢了,即使像張伯這樣的修士,如果不及時救治,時間救了,同樣有殘廢的可能。韓斌這次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治好張伯的腿。
一雙已經壞死的腿,想要恢複,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對于修士來說并不困難,隻要有些能力的修士便能做到。韓斌爲了節省時間,并沒有施展法術,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一個白玉瓶。
這白玉瓶,同先前給王安的一模一樣,顯然這瓶子的裝的是極品靈液。
韓斌将瓶蓋打開,對着張伯的右腿滴下一滴靈液。
乳白色的靈液落在腿上,快速的融入肉内。接着,腐爛的肉生出了新鮮的肉芽,并快速的生長起來,短短數息,便完全恢複。猛然看去,同正常人沒什麽區别,隻是這新長出的肉更爲細嫩,宛如剛出生的嬰兒皮膚一般。
左腿恢複後,韓斌快速的掀開右腿,并滴上靈液。
雙腿全部恢複如初後,韓斌暗暗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韓斌心裏卻說不出的興奮,好像爲人們做好一件很大的善事一樣。韓斌收起白玉瓶,剛想離去,忽地,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張伯,你醒了嗎?”
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韓斌隔壁的柳月。
柳月在這個時候到來,韓斌心裏疑惑不已,爲了不讓别人發現,他忙将褲腿放下,并擺弄成先前的模樣。完成這一切後,隻聽咯吱一聲,門開了,接着便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山洞口異常的狹窄,隻能容下一個人進入,韓斌即使想離去,也沒有機會了。他忙隐藏身影,來到山洞的角落。
柳月飛速的向山洞内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急聲喊道:“張伯,你怎麽了,快說話啊!”說話間,她已經來到山洞内,當她看到張伯躺在地上,并沒有發出鼾聲,整個人一顫,痛聲道:“張伯,你爲什麽要丢下我們,一個人先走……”說着,她撲到張伯的身前,不斷的抽泣。
這一哭泣,驚動了昏迷中的張伯,他下意識的道:“誰在哭啊!”
張伯的聲音突然響起,柳月身體一緊,條件反射一般站了起來,緊張道:“張伯,你……”
聽到柳月的聲音,張伯忙下意識站起身來,當他看到柳月臉頰上滿是淚痕,不解道:“你哭什麽,怎麽進來前沒喊一聲?”
柳月已經懵了,聽張伯問起,忙說道:“我進來時喊了,你卻沒有回答我。我擔心你出事,所以就跑進來了。而後,我便看到你躺在地上,并沒有如往常那樣發出鼾聲,以爲你……”說到這裏,她似乎覺得下面的話不該說出,連忙打住。
聽到這裏,張伯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哈哈一笑道:“我身體這麽好,能有什麽事?”說着,走到柳月的身前,微微一笑道:“好了,不要哭泣了。你剛才是不是想說,以爲我會想不開?”他見柳月點頭,一拍雙腿,笑着道:“就算我這雙腿廢了,我也……我也……我……”
張伯的聲音随之停止,臉上更是露出驚駭的神色。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竟然站了起來,而且雙腿上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這一刻,張伯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不可能,難道我在做夢?不,做夢怎麽可能如此真實?”
柳月也發現了不對,忙向張伯的雙腿看去。當她看到張伯的褲腿上,并沒有如往常那樣,一起身就會出現血迹,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旋即,柳月倒吸一口涼氣,盯着張伯的雙腿,驚訝道:“張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