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玫瑰上流光一閃,突然變成兩個,而後又變成四個,轉眼間便幻化爲千個。
如此多的玫瑰,全部指向韓斌,一股馝馞的香味釋放而出,向四周散去。
齊卓手中掐動法決,厲聲道:“齊天聯盟的修士聽着,從現在開始,齊天聯盟并入天羅聯盟,若是不願者,可以當即離去,本盟主決不阻攔。我醜化先說到前面,若是誰還暗記仇恨,對天羅修士動手,格殺勿論。”
歐陽羽天目光一閃,快速退去,同時道:“齊天聯盟的修士,速離開本地,論功行賞一事,回到天羅島上再論。”
衆人早就希望盟戰結束,此刻聽兩人說話,也不知誰喊了一聲,“結束了……”大多數修士都收起法寶,施展法術離去。隻有一小部分修士,不願錯過這場精彩的戰鬥,留了下來。他們很想知道,韓斌同齊卓之間的戰鬥,究竟誰會是最後獲勝者。
百裏之外的一片天空,三名天羅修士聚集在一起,一邊用神識觀看韓斌和齊卓之間的戰鬥,一邊低聲議論起來。
李淼很喜歡議論這些事情,但他不喜歡先發表評論,于是對身邊的兩人問道:“王兄,朱兄,你覺得誰能勝利?”
王渤海想都不想,便說道:“這還用說,當然是齊卓前輩能獲勝了,雖然我不喜歡她,可實力擺在這裏。”
朱玉點點頭,贊同地說道:“王兄說的有道理,我也認爲齊卓前輩能獲證,畢竟她是六轉修士。韓副盟主即使再厲害,可以越階擊殺,也無法殺死齊卓前輩。韓副盟主才剛剛一轉,眼下氣息又不穩定,如果讓韓副盟主氣息穩定下來,我倒是很好看他。”
兩人說話的時候,對于歐陽光被殺的一事,閉口不提。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若是在别的場合議論,或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眼下歐陽光剛死不久,歐陽羽天還未離去,若是被其聽到,他一怒之下,前來将衆人擊殺,那可是死的太冤枉了。
王渤海聽後,笑着道:“朱老弟的想法同我一樣,倒是李老弟你,認爲誰能獲勝呢?”
李淼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深沉的樣子,緩緩道:“我和你們的看法不同,我認爲這次鬥法,誰也殺不了誰。”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怔。
王渤海想都沒想,一揮手,布下了一道膈應結界,而後提醒道:“李老弟,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盟主還未離去,你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怕被盟主聽到嗎?”說完,他神識一動,見歐陽羽天并未注意他們這邊,暗暗松了一口氣,道:“李老弟不會看不出來吧!盟主這麽做,其實就是想借齊卓前輩之手,将韓斌擊殺,爲弟弟報仇。等下無論誰勝誰負,盟主定然會出手,一舉将韓斌擊殺。”
朱玉補充道:“韓斌修爲再高,畢竟沒有四轉,兩名六轉強者聯手攻擊下,韓斌根本無法活着離開。”
“兩位說的都不錯。”李淼摸了一摸下巴上的胡須,,不疾不徐地說道,“盟主等下出手的可能性非常大,可兩位想過沒有,韓斌明知道前來這裏會有危險,爲何還擋着盟主的面将他的弟弟擊殺?”
“難道……”兩人眼神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麽。
李淼微微一笑,眼中閃爍着隻會的光芒,分析道:“不錯,他有底牌,而這個底牌可能連我們都無法想象。”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韓斌當年殺死三千修士的一幕,我聽不少人說了,雖然流傳的版本各有不同,但許多版本内都說了三件事情。”
“第一,韓斌抵擋三千修士時,祭出了一面巨大的盾牌,那盾牌上雕刻着無數的古文,顯然是上古法寶。其次,韓斌擊殺衆人時,還祭出了傳說中的獸符。其三,他還擁有一直五級妖獸,那妖獸攻擊力超強,據說,殺死元嬰期強者,不費吹灰之力。”
李淼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凝聲道:“然而,他殺死趙天河時,卻未使用這兩種東西。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身上的秘密,更不想把底牌亮出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身上的底牌,絕對不止這三樣。”
兩聽聽後,恍然的點點頭,朱玉道:“想不到李老弟對他有這麽深的研究,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
“談不上什麽研究,隻是當年對他有些興趣罷了。”李淼苦笑一聲,道,“當年他還是一個比較厲害的晚輩,沒想到百年之裏,他不但成了副盟主,修爲也一路飛升,竟然超過了我等,成爲了名副其實的前輩。”
王渤海面露不解之色,道:“我們的前輩?”
朱玉神色同樣如此,道:“韓斌雖然強大,卻隻有一轉修士,論起輩分,也隻是平輩罷了,爲何說是前輩?”
李淼擺擺手,肯定地說道:“你們發現沒,他剛出現時,身上的氣息時而一轉,時而二轉和三轉,這說明了什麽?韓斌很可能已經二轉,或者三轉成功了,否則決不可能流露出這樣的氣息。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爲何這麽短的時間内,他便能将氣息穩定,并且保持在一轉的境界。”
王渤海微微一笑,道:“這還不簡單,他可能使用了什麽秘法,強行提升修爲,所以才使得氣息很不穩定,時高時低。”
李淼搖頭道:“使用秘法強行提升修爲,雖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可秘法的效果一旦結束,反噬地效果極大,甚至會全身虛弱,無法行動,怎麽可能還能繼續戰鬥?何況,若是真使用了秘法,決不可能讓氣息再穩定下來。”
王渤海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于是問道:“既然如此,那韓斌爲何會變成剛才那個樣子呢?”
李淼苦笑一聲,而後兩手一攤,道:“别問我,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所在。”
朱玉目光一閃,突然道:“韓斌要出手了,看他如何抵擋這道法術。”
韓斌手中不斷掐動法決,一道道不同的施展而出,短短片刻便施展了九十多道,隻差最後的三道沒有施展出來了。而後,韓斌祭出施展,一直将最後三道最厲害的印法施展之後,才低喝一聲,“百印歸一,天羅印。”
上百道印法在韓斌的控制下,以驚人的速度融合在一起,最終變成三個大金色的大字——天羅印。
這三個大字内,蘊含了龐大的能量,每一字都如同無上的天威,神識落在其上,瞬間奔潰。
李淼三人神識奔潰後,當即吐出一口鮮血,失聲道:“好強大的印法,他竟然想天羅印的精髓領悟了。”
朱玉驚訝道:“全部的天羅印不是隻有盟主才能修煉嗎?他怎麽可能會?”
離韓斌十裏之外的一片天空,歐陽羽天懸浮在那裏,他此刻的心情,比所有人都要驚訝。他不但将天羅印全部看完了,還知道此印法可以融合爲一印,一旦施展出融合的印法,威力無窮,可以排山倒海,毀天滅地。
可是,縱然歐陽羽天知道其中的奧秘,可無論如何,就是無法領悟出其中的奧秘,以至于現在都沒有修煉出這道印法。除此之外,讓歐陽羽天驚訝的還有一點,韓斌爲何能修煉出這道印法?忽地,歐陽羽天想到一種可能,韓斌将留在天羅印秘籍上的震破破除了,一想到韓斌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破除,他心裏咯噔一下,驚駭道:“難道,他将所有的震破都破除了?”
想到這裏,歐陽羽天眼中閃過一道殺意,開始他對擊殺韓斌還有些猶豫不決。此刻想到韓斌和可能将藏經閣的内的法術秘籍全部看完後,已然決定,必須将韓斌擊殺,決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這裏,否則天羅海域的秘籍将會流傳到别的大陸。
此刻,韓斌臉色蒼白,他沒有想到,天羅印施展起來,竟然消耗了這麽多靈力,若不是他提前服下大量的靈液,體内的靈力處于生生不息的循環狀态,根本無法将這道印法施展出來。韓斌神識一動,天羅印在他的控制下,直奔數千道玫瑰飛去。
三個字一閃,便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玫瑰幻術前。
玫瑰雖多,可蘊含的威力比起天羅印,用天差地别來形容也不爲過。
絢麗的花朵剛一碰到這三個大字,便化爲粉色的光點,消失不見。天羅印勢如破竹,轉眼間便來到齊卓的身前。此時此刻,齊卓早已沒有剛才的鎮定,低喝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粉色的盾牌,擋在身前,并将全部的靈力輸入到其中。
完成這一切後,齊卓依舊覺得抵擋不住天羅印的攻擊,畢竟三個大字上釋放的氣息,讓她都覺得靈魂顫抖,甚至有種會隕落于此的感覺。齊卓一咬牙,吐出一口精血,精血灑落在盾牌上,盾牌上的氣息瘋狂提升,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三個大字微微一閃,便落在盾牌上。
接着,便聽到一聲響徹天際的聲音響起,方圓百裏内都能清晰聽到。而後,一股龐大的沖擊波向四面八方散開,天空變得扭曲,地面劇烈的晃動起來,原本安靜的海面,頓時掀起萬丈浪花,一些倒黴的修士被海浪擊中,頓時卷入其中,生死難料。
再看齊卓,離沖擊波最近,她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筝一般,倒飛而出。一直飛了數之力,才将這股沖擊波化解,她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鮮血從口沖狂噴,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忽地,她從儲物袋中拿出大把的丹藥,吞服而下,才恢複了一些靈力,縱然還能懸浮在空中,身體卻是搖搖晃晃,讓人擔心随時會從空中掉落下。
齊卓眼中的殺意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恐懼,擡起看向歐陽羽天,道:“我敗了,讓他離去吧!”
韓斌目光一閃,看向歐陽羽天,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現在可以走了吧!”
歐陽羽天哈哈一笑,而後身影一閃,出現在韓斌的身前,森然道:“想走很簡單,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