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到韓斌眼中的殺意後,身體一顫,連忙開口求饒道:“仙人,别殺我。我說,我什麽都說……”
韓斌目光一凝,道:“說,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
那中年男子感覺身上的力量已經消散,大口的喘息一下,道:“仙人,小民名叫張廣,原本是十方大陸大齊帝國的漁民,後來漁船被海嘯吹翻,一直飄到這裏……”
韓斌一擡手,打斷對方的話,繼續道:“你來這裏多少年了?”
張光想了一下,道:“有二十年了。”
“這裏的語言你聽得懂嗎?”韓斌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連忙問道。
張廣道:“小民能聽懂當地的話。”
韓斌又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有沒有仙人?”
想到仙人二字,張廣臉色一沉,道:“仙人,這裏名叫天羅海域,至于有沒有修士,小民不能說,否則會死的。”
韓斌眉頭一挑,厲聲道:“說出來你未必死,如果不說,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說着,他擡起右手,手掌中凝聚出一道拳頭大小的閃電。
看到這道法術,張廣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急聲道:“仙人,我真的不能說,即使你殺了我也沒有用。”他咬着牙,看着韓斌,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哼!”韓斌冷哼一聲,手腕一動,懸浮在掌心上的雷電消失不見。而後右手化爪,向張廣抓去。
張廣臉色一變,忙從地上站起身來,快速的向後跑去。可剛跑兩步,一股龐大的力量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吸了過來。
韓斌一把将他抓在手心裏,冷聲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他不想殺平民,但若是對方真的不說,他不介意施展法術,吞噬對方的記憶。
這個時候,甲闆上的老者怒吼一聲。随着他的怒吼,所有的人站了起來,拿起船上的木棍鐵棒,向韓斌跑來,大有将韓斌擊殺的勢頭。
看到這樣一幕,韓斌愣住了,十方大陸上,修士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平民見了無不頂禮膜拜,根本不會反抗。這可些人,爲何膜拜之後,又升起反抗的念頭呢?難道僅僅因爲要殺死他們的同伴不成?
韓斌想到這裏,剛想施展法術,将衆人擊退,小灰卻大笑一聲,道:“老大,這些小角色,還不用你動手,交給我小灰好了。”說着,小灰一張口,吐出一股龐大的靈力,直奔衆人而去。龐大的靈力落在衆人的身上,頓時被吹翻在地,痛苦的###着。
那老者臉色蒼白,怒視着韓斌,大聲的吼叫着。看他們的表情,好像讓韓斌放了他們的同伴。
韓斌好像沒看到一樣,對張廣道:“你若是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張廣一臉驚駭之色,聽到韓斌的話後,他想都沒想,便說道:“仙人,如果你能保護我的性命,我就說出來……”
韓斌點點頭,道“隻要我不死,沒有人可以殺了你。”
張廣臉色一喜,顯然沒想到韓斌回答的如此痛快,但一喜之後,眉宇間又閃過擔憂之色,因爲他很怕韓斌出爾反爾。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說再多的話已經無用,隻希望對方真的能說到做到。
張廣深吸一口涼氣,道:“仙人,此地确實有修仙者,他們大多都居住在羅天海域内。”
韓斌繼續問道:“羅天海域在哪,離這裏有多遠?”
張廣想了片刻,道:“小民不知道多遠,但我知道若是駕船前去,起碼要三年以上。”
“這麽遠?”韓斌心裏一緊,視線在不遠處的衆人身上掃過,道,“你告訴他們,不要驚慌,隻要駕船返回,我不會傷害他們。”
張廣開口,對着那名老者說了一通韓斌聽不懂的話。
而後,那老者也開口說了起來,他聲音極爲尖銳,顯然情緒很激動。
兩人說了片刻後,老者的聲音緩和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對身邊的衆人大聲的說了起來。那些青壯年聽了之後,相繼放下手中的東西,回到原來的位置。至于幾名中年男子,其中包裹那名射殺鲸魚的人,則守護在老者的身邊,警惕的看着韓斌。
這個時候,張廣對韓斌道:“仙人,船長已經答應了,隻要你不傷害船上的人,他們不會在動手。”
韓斌道:“讓他們返航。”
張廣點頭,對老者繼續說道。
當他說完之後,老者對着船頭的方向一揮手,幾名青年掀起船帆,控制着漁船,向東方駛去。
接下來的時間,韓斌每天都和張廣在一起,學習當地的語言。别說,天羅海域的語言相當的繞口,韓斌學了一個多月,才完全學會。當韓斌能流利的用天羅語和張廣說話時,張廣卻瞪大的眼睛,一臉難以置信。要知道,他當初學會天羅語,用了近五年的時間,韓斌僅用一個月就學會了。他驚訝的同時,也暗暗驚歎起來,仙人就是仙人,學什麽都快的驚人。
一個月後,韓斌從張廣那裏要來航行路線後,便施展法術,強行加快漁船行駛的速度。原本從這裏到到天羅海域,需要三年才能達到,此刻卻生生地縮短了十倍。也就是說,隻要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達到了。這還是韓斌沒有全力提速的原因,若是他強行提速,恐怕幾天就達到了。不是他不想提速,而是漁船無法在高速的情況下航行,一旦速度太快,漁船便會奔潰。
韓斌也想過将漁船從新祭煉一番,但祭煉時需要用丹火煉制,船上的溫度會瞬間提升到幾百度,如此高溫下,船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存活。韓斌不是好人,但決不是壞人,先前已經答應過不殺衆人,此刻如何反悔。何況,他必須帶着張廣一起回去,隻有混入衆人内,成爲他們的一份子,才能在不驚動天羅修士的情況下,順利的進入天羅海域。
韓斌不想驚動對方,并不是怕了此地的修士,而是在沒有弄清楚天羅海域内有多少強者前,他不想打草驚蛇。畢竟這次前來,主要目的還是打聽救活蕭雨瑤的辦法,以及如何保存好蕭雨瑤的肉身,他不想同天羅海域的修士起正面沖突。
轉眼間,又多了半個多月。
周圍的海面上,大型的島嶼越來越多,奇怪的是,這些島嶼上竟然沒有人類。
韓斌散發神識,剛一感應,便聽到無數的妖獸吼叫聲傳來。從聲音上來判斷,這些妖獸都在四級以上,甚至還有五級以上的妖獸。韓斌釋然,海島上如此多妖獸,即使島嶼再大,也不适合人類居住。沒有人願意和妖獸住在一起,過着擔心受怕的日子,畢竟很多妖獸會吞噬人類。
小灰聽到妖獸的吼叫聲,說不出的興奮,道:“老大,我想去嘗嘗鮮,總吞噬元嬰實在沒什麽意思。”它口中的嘗嘗鮮,就是擊殺妖獸的意思。
妖獸和人類不一樣,人類之間很少吞殺對方。妖獸則不然,高階妖獸吞噬低階妖獸,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甚至有些強悍的妖獸,爲了短時間内提高修爲,還會越階擊殺别的妖獸。隻要将妖獸的妖丹吞噬,短時間内提高一階,并非困難的事情。
韓斌瞪了他一眼,傳音道:“少給我惹事,别忘了我們這裏來的目的。”
小灰一臉不爽的表情,嘟哝道:“殺幾個妖獸怎麽算惹事了,這破海域,難道還有元嬰轉變期強者不成?”
韓斌冷聲道:“還是小心點爲好,我有種感覺,這裏的強者遠遠比金烏大陸上強得多,甚至超過十方大陸。”他并非信口開河,因爲越靠近天羅海域,島嶼上的靈氣越濃郁,有些地方比天明宗還要濃郁許多。如此靈氣濃郁的地方,外加遍地的天材地寶,怎麽可能沒有大量的強者?
小灰依舊不服,道:“就算有強者,那又如何?來一個,我們殺一個就是?”
韓斌苦笑一聲,反問道:“别忘了,我們暫時無法回到十方大陸,若是再出事态,我們還能去哪裏?”說到這裏,他太起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海面,自嘲道:“難道讓我帶着瑤兒在海面逃遁嗎?”
“不能殺妖獸,也不能殺人……”小灰一陣郁悶,抱怨道,“那我們來這裏還有什麽意思,難道要一直這樣低調下去?”它和韓斌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單純的小灰了。它更喜歡殺人,更喜歡将那些看着不爽的人全部幹掉。
聽到這話,韓斌突然想到什麽,道:“低調不會引起修士的注意,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聲音剛落,身上的氣息快速的收斂起來,眨眼功夫,身上的氣息便從金丹後期,變成練氣期十層的境界。
小灰目瞪口呆,吃定道:“老大,就算你不想低調,也不必僞裝成練氣期修士吧!”
韓斌道:“你也變成一級妖獸。”
小灰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不,即使殺了我,我也不變一級妖獸。”它目光很堅定,仿佛真的如它說的那樣,若是讓它變成一級妖獸,還不如直接殺了它。
韓斌并沒有強迫它,而是分析道:“你想過沒有,我是一個練氣期修士,身邊怎麽可能帶一個五級妖獸,而且還擁有不亞于人類智慧的上古異獸。”
“也許那個妖獸無聊,跑出來和人類玩呢?”小灰笑着說道。
“有這麽無聊的妖獸嗎?”韓斌瞪了小灰一眼,郁悶道。
小灰嘿嘿一笑,道:“怎麽沒有,我不就是嗎?”
韓斌見勸說無用,臉色一沉,道:“你确實讓我動手?”
小灰知道韓斌要幹什麽,忙閃到一邊,道:“老大,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比如說,你去天羅海域尋找複活大嫂的辦法,我去周圍轉轉……”
“你到外面亂跑,我能放心嗎?”韓斌瞪了他一眼,沉聲道。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我不就殺幾隻妖獸嘗嘗鮮嗎?”小灰心裏這麽想,卻不敢說出來。它想了一下,開口道,“老大,你讓我變成一級妖獸,決不可能。我還是隐藏在你的體内吧!”它見韓斌點頭,忙化爲一道流光,飛入韓斌的眉宇間,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一群流光快速而來。人還未到,便聽到聲音傳來,“船上的人聽着,這條虎鲸大爺要了,不想死的話,将繩索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