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人身穿黑衣,全部都是元嬰期強者,郭躍和龍魂也在其中。
衆人出現之後,同時祭出各自的法寶,并施展法術。
龍魂剛要掐動法術,卻看到了韓斌的眼神,這種眼神,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他隻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那就是韓斌。想到韓斌後,同時聯想起韓斌和蕭雨瑤的關系,而後想到韓斌越階殺敵的手段,身體微微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韓斌眼神冰冷,好像沒看到衆人一樣,森然道:“滾開……”
聽到這話,郭躍冷哼一聲,右手對身前的法寶上一點,不屑道:“趙無極,你既然想死,我等就送你一程,動手。”
除了龍魂以外,其餘五人同時動手,五件法寶一閃,直奔韓斌而去。
面對飛來的法寶,韓斌臉色平靜,一拍腰間的儲物袋,祭出混天令旗,并擋在身前。而後,一道道防禦法術從混天令旗上釋放而出,将韓斌籠罩在其中。
五道法寶同時落下,隻聽轟隆一聲,望月峰微微一晃。龐大的沖擊力,以韓斌爲中心,四散開來。元嬰期修士連忙施展法術,将沖擊波擊散。金丹期修士就沒這麽幸運了,施展的法防禦術瞬間奔潰,而後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衆人擋下沖擊波後,同時向韓斌看去,當他們看到韓斌并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後,頓時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五大元嬰期強者同時攻擊力,所産生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可趙無極一個元嬰中期強者,竟然能抵擋的住。
一時間,衆人的視線全部落在韓斌的令旗上,有識貨之人,當即認出了韓斌手中的寶貝,驚訝道:“混天令旗,他手中竟然有這等寶貝。”
又有人說道:“确實是混天令旗,不過,他好像還不能完全控制。諸位一起動手,必能将他擊殺。”此人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并不是想幫李門家族出氣,而是看中了混天令旗。這種場子下,誰先殺死韓斌,混天令旗就是誰的,縱然李門家族的強者不高興,也不會動手去搶。
果然,李逍遙聽到這話,臉色一沉,嘴巴動了一下,卻一個字未說。他實在放不下老臉,阻止衆人。
此時此刻,蕭雨瑤身體如觸電般一顫,他聽到那個聲音後,腦海中便浮現了許韓的身影。雖然她不知道,衆人爲何喊他趙無極,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到十方大陸,更不知道他爲何變得這般強大,竟然能抵擋五名強者的攻擊。但是她明白,眼前這人正是韓斌。
沖擊波撲來的時候,蕭雨瑤雖然将其化解了,卻在出手時解下了頭上的那快紅布。韓斌已經來了,這塊紅布已經不需要了,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并不是同韓斌一起離去,而是讓她快點離開這裏。她了解父親,也知道父親的手段,如果韓斌無法離開這裏,一定會生不如死。父親一定會将他的魂魄禁锢在魂幡之内,日夜煉化,直到魂飛魄散。
蕭雨瑤凝視着韓斌,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大聲喊道:“快點走……”
這聲音剛一想起,衆人都是一怔,所有人都明白了,趙無極同韓斌之間真的有關系。
不過,一些聰明的人當即想到,眼前之人很可能不是趙無極,因爲他的眼神同趙無極相差太多。趙無極的眼神決不會如此冰冷,不會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樣,沒有任何感情。衆人想的沒錯,他不是趙無極,而是韓斌,同樣也是寒冰。
韓斌的眼神越發冰冷,沒有一絲感情,視線在郭躍身上一掃而過,森然道:“擋我者死……”
聽到這冰冷的聲音,郭躍身體一顫,原本的信心頃刻間消失不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李逍遙見狀,冷哼一聲,“廢物。”而後一個閃身,來到韓斌的面前。
周圍原本準備動手将韓斌殺死的人,看到李逍遙上前,全都收起了心底的念頭。
李逍遙冷冷地看着韓斌,一字一頓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韓斌正色道,“讓我帶她離去。”說着,他擡起手,指向不遠處的蕭雨瑤。
蕭雨瑤看到這裏,雙眸一動,淚水緩落而下,她張開口,哽咽地大喊道:“快點走,不要管我了……”
韓斌眉頭一動,看向蕭雨瑤的眼神散發出少許溫柔,凝聲道:“瑤兒,别擔心,今天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
李逍遙哈哈大笑起來,冷哼道:“看你的氣勢,即使你殺了趙無極,奪得他的肉身,想必也沒有一轉吧!”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不屑道:“還沒有一轉的修士,竟然敢在老夫面前說這樣狂妄的話,你不覺得可笑嗎?”
周圍的衆人,除了極少數以外,其餘都低聲笑了起來。這些人無不抱着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甚至覺得這次婚禮來對了。對于修士來說,修煉是一件極爲枯燥的事情,即使參加這種婚宴,也沒有太大的意思。如果婚宴之上,都能出現搶婚的一幕,即使再普通的婚宴,恐怕都有不少修士樂于去看熱鬧。如果大陸第一家族的婚宴上被人搶婚,那就更有意思了。
對于衆人來說,勝負已經不重要了。隻希望韓斌能阻擋一會,别來個一擊必殺,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當然,衆人心裏都明白,無論眼前這個奪舍趙無極肉身的人是誰,都無法從這裏活着離開,即使一轉強者,也同樣如此。
要知道,李逍遙可是三轉強者,天下間能在他面前活着離開的人屈指可數。
李逍遙見韓斌沒有回答,冷冷笑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讓你死的明白……”說着,他右手掐動,一股龐大的氣息從他的身上釋放而出。那氣息完全可以毀天滅地,若不是韓斌被混天令旗保護在其中,恐怕李逍遙剛釋放氣勢,就要落個重傷的下場。
感應到這股氣息的龐大,韓斌心裏也咯噔一下,劉向天身爲一轉修士,氣勢雖然強大,比起李逍遙差了太多。韓斌可以肯定,如果再不動手,用不了多久,混天令旗上的陣法便會奔潰,忙拍向腰間的儲物袋,将半塊紫魂木握在手心,随即道:“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可以殺了我。”手腕微微用力,李婉钰的虛影浮現在紫魂木上,面露痛苦之色。
看到三女兒,李逍遙掐動的法決微微一頓,而後怒吼一聲,憤懑道:“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如果我不動手,你就不殺我了嗎?”韓斌冷冷地看着李逍遙,沒有半點懼怕。
李逍遙沉默,怒視着韓斌。良久,他深吸一口涼氣,道:“放了她,我讓你走。”如果是李門家族另外一人,李逍遙根本不會理會。李婉钰可是李門家族的接班人,他培養了這麽多年,若是就這麽死了,他心有不甘。反之,李逍遙并不擔心韓斌離去,隻要李婉钰回來,即使追殺到天涯海角,他也有信心将對方殺死。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一怔。
王永康臉色一沉,忙說道:“李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逍遙眉頭緊鎖,道:“王兄,實在對不住……”
王永康并沒有領情,高聲道:“你女兒在别人手中,我也能體會到你心裏的感受。可今日畢竟是我兒的大喜之日,如果你放任他們離去,别人會怎麽想?我王族之人顔面何在?日後如何在十方大陸上立足?”他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冷冷一笑,“李逍遙,你李門家族接班之人死去,我看你如何跟我鬥,大陸第一家族,用不了多久就是我王家的了,哈哈!”
李逍遙臉上一抽,轉眼間便明白他心裏的想法,可這個時候,當着衆人的面,他根本無法反駁,一咬牙,問道:“今日的事是我不對,隻要王兄放任他們離去,日後定當重謝。隻要王兄說的出的東西,李某絕不皺一下眉頭,如何?”
“李逍遙,你給的東西再好,也無法讓王族強大起來。隻要她死了,總有一天,我族之人會将李門家族吞并。”王永康想到這裏,心裏冷哼一聲,開口道:“李兄,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這事實在無法答應。”他頓了一下,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随即話鋒一轉,道:“你問問在場的道友,誰會看着自己的兒子帶綠帽子,如果有人點頭,我現在就讓他們離去。”
這種場合,誰敢點頭?
王永康一身修爲,雖不如李逍遙精湛,可也是貨真價實的三轉強者。一旦如怒了對方,日後追究起來,即使逃到天涯海角,那也是死無葬生之地。一時間,凡是王永康看到的修士,無不低下了頭,不敢直面直視。
當然,衆人中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曹立。他好像沒看到王永康一樣,依舊喝着水中的仙釀,說不出的惬意。
看到衆人的反應,王永康心裏一喜,繼續道:“李兄,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放他們離去,而是我不能他們走。”他擔心的一幕并沒有出現,如果有人想利用這種局勢,借助李門家族的實力保護自己,他也沒有辦法。不過,王永康相信不會有人主動跳下火坑,俗話說的好,保護了一時,保護不了一世。一旦有一天需要離開李門家族,去大陸上尋找煉器材料或者藥材,将會遇到無休止的追殺,畢竟誰也不想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
李逍遙心裏憤懑,卻又無可奈何,冷哼道:“既然王兄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還能說什麽。”他長袖一揮,轉身走向一旁。轉身的瞬間,他瞪了王永康一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算你狠,如果我女兒死了,你們王族等着陪葬吧!”
李逍遙之所以走到一旁,并不是他不想動手殺了韓斌,一旦他動手将韓斌逼上絕路,李婉钰決沒有存活的可能。他已經想清楚,如果李婉钰死了,王族前來之人,一個都别想從這裏活着離去。如果李婉钰沒死,這事也就算了。
王永康身體一動,站到兒子的面前,而後對王族弟子一揮手,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動手,給我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