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啓光驚訝的發現,他控制的幾道火焰,剛飛道韓斌的身前,便轉化爲最純淨的陽力,飛入韓斌的儲物袋内。以他這些年的修煉經驗,可以斷定,韓斌儲物袋内絕對有一件絕世寶貝,甚至是七品以上的上古法寶。這念頭剛一出現,周啓光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上古法術擁有多大的攻擊力,他身爲煉器谷的谷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上古法寶都現在的法寶不同,沒有太強的等級劃分,隻要是修真者,無論修爲多高,都能操控。隻是修爲低者,隻能簡單的使用,無法施展法寶的神通。當然,這并非絕對,畢竟法寶内擁有意識,一些上古法寶在特殊情況下可以自行開啓。
韓斌儲物内的法寶便是這個類型,沒有使用的情況下便能自行分解法術,便強行轉化爲陽力,吸收到其中。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法寶,竟然能自行開啓這樣的神通?周啓光越是想下去,心裏越是覺得驚駭,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怒吼一聲,“去死吧!”
韓斌身邊的火海,在周啓光的控制下,猛然向韓斌撲去。
感應到一股股熱浪襲來,韓斌眉頭一動,毫不猶豫的從儲物袋中拿出金烏銅鏡,而後舉起鏡面,對着周圍的火海一照,火海瞬間轉化爲純淨的陽力,被吸入鏡面内。原本,韓斌不打算祭出金烏銅鏡,可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的預料,爲了安全期限,他必須拿出銅鏡,對付身前的火海。
看到金烏銅鏡,周啓光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失聲道:“金烏神鏡,你到底是什麽人?”
此話一出,周圍的弟子都傻了,一個個愣在眼底,仿佛失魂一般。
金烏銅鏡是什麽?對于金烏大陸上的修真者來說,沒有人不知道。金烏銅鏡是金烏大陸上的象征,也是金烏閣的鎮宗之寶。這樣一件寶貝,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外來修士的手中?很多弟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啓光也懵了,他也想不明其中的原因。首先,韓斌是外來修士,怎麽可能擁有金烏閣的鎮宗之寶?其次,對方明顯不是金烏閣的弟子,即使去過金烏閣,或者同金烏閣之間有着莫大的淵源,對方也不可能把金烏神鏡借給他。再者,即使金烏閣把金烏神鏡給了他,他爲何要來到煉器谷?
周啓光可不相信,對方是沖着谷内的煉器秘籍來的。
金烏大陸上,雖然煉器的宗門不多,可像煉器谷這樣的門派,起碼有五座以上。這五個門派,即使排名最後的煉寶閣,其綜合實力也比煉器谷強大太多。周啓光并沒有懷疑韓斌手中的金烏神鏡是仿制品,他煉器這麽多年,雖然煉不出絕世法寶,但還能分清真品和仿制品之間的區别。
周飛同樣瞪大了眼睛,心裏最爲驚駭,暗道:“他到底是什麽人?爲何擁有金烏神鏡,難道他從無邊岩漿裏找到的嗎?”想到這裏,他又覺得不對,關于金烏神鏡的傳說,大陸上衆人皆知。大陸上隻有一個金烏銅鏡,怎麽可能出現兩個?即使不會任何法術的凡人也知道這事。
衆人驚駭的時候,韓斌神識一動,那靈力大手回到了身前,幾瓶丹藥落在他的手中。韓斌也不猶豫,一點瓶蓋,一枚紅色的丹藥浮現在身前。丹藥銅鏡火紅色,裏面蘊含了龐大的陽力。丹藥表面有四到波紋,顯然是十方大陸一樣,以丹藥上的紋路來區分丹藥的品次。
韓斌一把抓住丹藥,吞服而下,體内的靈力以極快的速度恢複着,轉眼之間便恢複了一成。如此恢複速度,比起靈液雖然差了不少,卻比一般的丹藥快上太多。按照這個速度,幾個呼吸足以全部恢複。這枚丹藥内蘊含的陽力極爲龐大,剩餘的還可以儲存在血液内,改變體質。
韓斌吞服完丹藥後,周啓光也從驚訝中緩過神來,他凝視着韓斌,凝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他看到金烏神鏡上的九隻金烏的眼睛全部亮起,再也沒有戰鬥的欲望。傳說中,九隻金烏的眼睛一旦散發出亮光,便證明銅鏡内儲存了驚人的能量,符合施展神通的最低條件。
據說,儲存的能量不同,施展的神通也不同,若是能把天地間所有的能量儲存在銅鏡内,施展出的攻擊,足以毀滅天地。當然,這隻是一個傳說,金烏神鏡是否真的這般強大,沒有人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金烏神鏡内最弱的神通,也足以把金丹期修士殺死千萬次。
看到衆人的表情,韓斌皺起眉頭思忖起來,這片大陸稱爲金烏大陸,天地間的能量又是陽力,最大的門派又叫金烏閣,周啓光的法器又是金烏銅鏡的仿制品。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一個問題,金烏銅鏡同這片大陸有着密切的關系。
如果真是如此,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既然他們已經看到,要麽全部殺死,要麽爲自己所用。韓斌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後者,這些年來雖殺了不少人,可那些人每一個都必須殺死。眼前的情況,即使把所有的人殺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韓斌現在的修爲,完全可以把這些弟子的記憶抹去。至于眼前的唐啓光,他已經想好應對的方法。
想到這裏,韓斌舉起金烏銅鏡,鏡面指向唐啓光,冷冷道:“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能殺死你就行了。”說完,他神識一動,銅鏡上九隻金烏的眼睛猛然一閃,化爲一道藍光,凝聚在鏡面内,随即問道:“死,還是臣服?”他聲音冰冷無情,帶着不可反駁的口氣。
這一刻,周啓光有選擇的餘地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臣服可以活下去,反抗則會當場死去。雖然他不相信,韓斌自身的實力能殺死他,但絲毫不會懷疑,金烏銅鏡可以讓他魂飛魄散。鏡面内的藍光,那可是把火焰修煉到極高的層次,才轉化而成的藍色火光。藍色火光内蘊含的能量,别說殺了他,即使元嬰期強者碰到,也要落個重傷的下場,甚至當場死亡。
周啓光雖然不甘心把偌大的煉器谷交出去,也不甘心成爲别的奴隸,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讓他唯一慶幸的是,韓斌隻是築基期修士,如果韓斌的修爲等他相等,完全可以輕易的抹去他的記憶。周啓光心裏明白,對方不殺他,因爲還有用處,一旦用完……
周啓光苦笑一聲,長長的歎息一聲,隻能聽天由命。從這一刻,他的生命将不屬于自己,而屬于眼前這位年輕的主人。周啓光擡起頭,剛想拍向額頭,身後卻傳來周嶽陽的聲音,“爹,你不能臣服他。”
周啓光轉過身來,瞪了他一眼,厲聲道:“混賬,獻出你的靈魂。”
聽到父親的話,周嶽陽當即一愣,随即搖頭道:“不,我不會成爲他的奴仆,即使死,我也不會……”說着,他就要自殺。
韓斌身影一動,快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後,右手按在他的額頭,龐大的靈力輸入其中,将他體内的陽力封印。
瞬間失去修爲,變成一介凡人,周嶽陽腳下一個踉跄,險些跌倒在地。他站穩身體後,怒視着韓斌,憤懑地吼道:“你爲什麽不殺我?”
“殺你對我沒有任何意義。”韓斌取下周嶽陽手中的山河扇,冷聲說道。而後,他一步步向周啓光走去,淡然道,“生死自己決定。”
周嶽陽是他唯一的兒子,若是兒子死了,他也會選擇自殺,決不會獨活。沒想到,韓斌竟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動手,将兒子的修爲封印了。如此以來,兒子的命運便掌握在他的手中,他連自殺的勇氣都沒了。此時此刻,周啓光不禁佩服韓斌的手段,他修爲高于韓斌,一眼就看出,韓斌的實際年齡隻有不到五十歲。
如此年紀,表露出的城府卻如千年修士一般老辣,周啓光想想就覺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涼氣,一咬牙,張開嘴巴,一道灰色的光芒飛了出來,直奔韓斌而去。韓斌神識在靈魂上一掃而過,确定沒有問題後,一張口,将那道靈魂吸了進去。說是靈魂,其實并不是周嶽陽的靈魂,而是三魂七魄内的一道主魂。
無論是人類,還是修士,都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如果缺了三魂,便會如傻子一般,什麽也不記得。如果缺少七魄,雖然意識清醒,身體卻無法行動。凡人中說的中邪了,躺在床上無法醒來,其實就是失去了七魄。而那些天生弱智,便是在出生的時因爲某種原因失去了三魄。
當然,凡人和修士之間有一點不同。修士可以把三魂七魄分開,隻要還有一魂一魄,便不會死去。凡人則不然,哪怕少一魂,智商便會減弱許多。如果少了一魄,行動便會變得木讷起來,少多了,看起來便會如行屍走獸一般。
韓斌擁有周啓光的主魂,對方的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隻要他一個念頭,便可決定周啓光的生死。除此之外,隻要在萬裏之外,無論周啓光躲在什麽地方,韓斌都能知道他的藏身之處,并通過主魂和靈魂之間的關系,下達命令。
韓斌第一次收取别的主魂,爲了确定一下是否如秘籍上說的那般奇妙,神識一動,對周啓光下了一個命令,“把在場所有弟子關于剛才的記憶全部抹去,如果有一個人的記憶沒有抹去,或者你心懷不軌,結果不用我說了吧!”
周啓光身體一顫,僵硬地拱手道:“遵命,主……主人。”當了這麽多年的谷主,第一次以這樣的态度稱呼别人,他還真有些不适應。
韓斌視線一掃,落在不遠處的周飛身上,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