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長袖一揮動,一股狂風呼嘯而出,越過身前的兩人,直奔那些飛來的火雲而去。狂風席卷了十朵道火雲後,猛然調轉方向,繞着衆人飛行一周。而後,四面而來的火雲,全部被狂風卷入其中。韓斌右手化拳,猛然一握,冷聲道:“爆!”
狂風内,傳來一陣劈啪的聲響,所有的火雲頃刻間全部破裂,化爲紅光消失在空氣中。
在場的衆人,無不目瞪口呆,即使早知道韓斌修爲強大的周飛和李越,也不禁張大了嘴巴。氣氛一時間變得異常安靜,哪怕是呼吸聲也能清晰的聽到。下一秒,火雲宗的修士中傳來一聲殘叫,一名修士口吐鮮血,臉色蒼白。接着,火雲宗所有弟子都是如此。
法器被毀,衆人的神識受到牽連,全部受傷。
洪健心裏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涼氣,驚慌道:“你……前輩,晚輩不知道前輩在此,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韓斌眼神冰冷無比,冷哼道:“難道你認爲一句道歉就行了嗎?”
聽到這話,洪健臉色一沉,而後恭聲道:“前輩,您想怎麽樣?”他心裏後悔不已,爲何沒看出對方是個高手呢!如果他早知道韓斌的修爲達到這種程度,即使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其下手。可是此刻,想這些已無用,隻希望對方不要怪罪于他。
“死!”韓斌隻說了一個字,可那個字冰冷無比,散發着冷冷地寒意。
洪健臉上的恭敬之色,消散不見,變得猙獰起來,“前輩,你修爲雖高,可你别忘了,我們這裏有上百人,你一下能殺死我們這麽多人嗎?”他嘴上說着,手中快速的掐動法決,他的身前,白光一閃,一道紅色的火球懸浮在身前。那火球的溫度極高,其中蘊含的能量不是靈力,而是最純淨的陽力。
其餘修士見的大師兄動手,剛想掐動法決,突然看見韓斌身前綠光一閃,懸浮在他腳下的綠色小劍消失不見。衆人心裏一驚,連忙散發神識,感應那法器去了哪裏。可還未感應到,便聽到大師兄發出一聲殘叫。衆人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同時向洪健看去,卻見洪健的胸前出現一道拇指大小的血洞,鮮血直流。
看到這樣一幕,衆人再次瞪大了眼睛,那綠色飛劍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他們還沒尋道小劍飛行的軌迹,便将大師兄擊殺。洪健身邊的王樂,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綠色小劍飛來的一瞬間,他已經感應到劍身内蘊含的龐大威力。他根本不敢去想,那一劍若是飛向自己,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洪健懸浮在空中,身體搖搖晃晃,看樣子随時都會從空中掉落。他瞳孔放大,顯然也沒想到,那綠色小劍的速度會快到這種程度。他張開嘴巴,很想說話,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後,他身影一晃,從空中掉落而下。
半空中,洪健的靈魂從肉身内逃了出來,瞬間化爲靈體的模樣,他怒視韓斌,大聲道:“還愣在幹什麽,給我殺了他。”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人敢動手。
韓斌冷哼一聲,神識一動,綠色小劍又是一閃,瞬間來到洪健的身前。洪健變成靈體後,連說第二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便魂飛魄散。就在這時,洪健先前施展的火球,啪嗒一聲,消散在空氣中。這一聲輕響,如果放在平時,沒有人會放在眼裏。但此時此刻,落在衆人的心裏,卻如長劍刺在了靈魂深處。
一道法術施展出來後,若是沒有神識控制,三息之内便會奔潰。
從韓斌擊殺洪健,到洪健魂飛魄散,看似用了很久,沒想到隻有短短地三息時間。
三息便能殺死一名練氣期十層的強者,即使築基期強者也做不到吧!
周飛和李越更加肯定,韓斌的修爲絕對在築基期以上,否則殺死洪健,不會如捏死一直螞蟻一樣簡單。還有,剛才韓斌一揮袖,便能把上百道法器席卷在風中,而後讓其奔潰。這種手段,築基期修士也不可能擁有。
衆人的視線,全部落在王樂身上,洪健是大師兄,王樂則是二師兄。大師兄死了,他們如無頭蒼蠅一般,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王樂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衆人問他怎麽辦,他還想知道如何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呢!
看到韓斌眼中殺意漸濃,王樂心裏明白,若是再不說話,恐怕連死了都沒有說話的機會。
王樂深吸一口涼氣,道:“前輩,我們是火雲宗的弟子,同煉器谷之間可能有點誤會,沒想到牽連的前輩。”
說到這裏,王樂見韓斌眼中的神色未變一下,忙改口道:“前輩,您修爲那麽高,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就當我們隻一個屁,把我們放了吧!”他擡起手,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如果不是飛在半空,衆人毫不懷疑,他會跪下來向韓斌磕頭。
對于王樂剛才的話,衆人雖然覺得丢人,但也默認了,畢竟誰也不想死。生死抉擇的面前,即使放棄顔面,放棄尊嚴,也必須去做。試想,生命重要,還是顔面重要,何況遇到這樣的強者,放下顔面求饒,也不算太丢人。
韓斌冰冷的神色好轉一些,冷聲道:“滾!!!”
這句罵人的話,衆人平時聽到或許會暴怒不已,此時聽到,卻如美妙的音符。
王樂臉色一喜,忙拱手道:“多謝前輩。”
“等一下。”韓斌又道,“回去之後,你知道如很向宗内交代吧?”
王樂把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道:“晚輩當然知道,我會禀告宗主,大師兄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金丹期強者,最後被人家殺了。”說完,他怕這個回答不滿意,又加了一句,“如果前輩覺得不行,我還可以換别的說法。”
韓斌點頭道:“可以。”說着,他的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警告道:“滾吧!如果誰回去亂說話,将會和他的下場異常。”
衆人心裏一顫,韓斌的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陽力險些奔潰,心裏沒有半點反抗的點頭,下意識的點頭道:“晚輩謹記前輩教誨。”說完之後,見韓斌一擺手,連忙從儲物袋中祭出一塊火雲,快速離去。衆人飛行的速度特别快,轉眼之間便消失在天際,生怕韓斌改變了注意,出手将他們擊殺。
片刻之後,周飛鼓起勇氣,問道:“前輩,您爲何不把他們全殺了。”
韓斌冷冷一笑,反問道:“你是個聰明人,難道還不明白我的用意嗎?”
周飛心裏咯噔一下,随即笑着道:“前輩教訓的是,我多問了。”
韓斌淡淡地點了一下頭,擡頭看向百裏外的一處山脈,道:“快到了吧!”
兩人聽到這話,無不瞪大了眼睛,周飛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恭聲道:“很快就到了,我等這就帶前輩去谷内。”
衆人快速飛行,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一處巨大的山谷外。
這片山谷位于一處山脈中,山脈連綿千裏,一眼看去,與十方大陸的山脈不同,并非綠郁匆匆,而是火紅一片,如同一片連綿千裏的火海,此起彼伏,很是壯觀。至于山脈上的樹木,蒼天古樹很少看到,大多都是半人粗的大樹。這些樹木的樣子千奇百怪,但有一點相同,樹木的葉子都是紅色。如同沙漠裏的沙子一般,紅的刺目,紅的耀眼。
山谷外布有護宗大陣,神識無法進入其中,谷外沒有石碑,如果不是兩人帶路,韓斌即使從這裏經過,也很難發現這裏有一處宗門。因爲山谷外的陣法布置的很是講究,其布陣有段比起十方大陸高明許多,即使同九天山谷内的上古陣法相比,某些方面還要高明一些。尤其是隐藏氣息,将身法融入天地的手段,韓斌看了以後,也産生了不小的興趣。
三人落在山谷口,韓斌忍不住問道:“大陸上的門派,都不留下石碑嗎?”
聽到這話,兩人愣了愣,眼神滿是愕然。
周飛苦笑一聲,道:“前輩,金烏大陸上沒有國度,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門派,門派之間經常戰鬥。如果将石碑立在門前,不是告訴别人,我們的門派在這裏,從而讓别的修真門派前來進攻嗎?”
韓斌點點頭,繼續問道:“這種護宗大陣,每個門派都會布置嗎?”
周飛并沒有隐瞞,如實道:“前輩,這陣法并非谷門的弟子布置而成。如此精妙的陣法,谷内的弟子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韓斌一怔,不解道:“不是宗内的人,那是什麽人布置的?”
周飛知道不說清楚這事,韓斌決不會讓他們進入山谷,而進入山谷後,生死未甫。周飛想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索性放下擔子,詳細的說道:“前輩,大陸上的門派可謂是魚龍混雜,其中有一個門派名叫天陣樓,此門派對陣法研究的相當了得,他們會把陣法煉制成陣符,拿到交易市場上出售。這些陣符分爲七個等級,等級不同,價格也不同。我們宗門買的是四品陣符,元嬰期以下修士,無法看出端倪。”
韓斌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煉器谷内制作的法器,同樣也分爲七個等級了?”
周飛點頭道:“前輩所言完全正确,谷内所煉制的武器,雖說有一品和七品之分,但大多數都是一品和二品的法器。至于三品以上的法寶,宗内雖然也有,但極少,畢竟煉器三品法寶,沒有金丹期以上的修爲,很難煉制而成。”
韓斌又問了一些感興趣的話題,周飛也相繼講解了,當實在沒什麽可問的後,韓斌道:“走吧!”
周飛走到山谷前,拿出一枚灰色的羅盤,确定方位後,剛想對着身前的虛空打出一道法決。突然,眼前白光一閃,一道陣法憑空出現,陣法上波紋一閃,一個人影走了出來。那人剛一走出,便看到身前的周飛,不禁一怔,失聲道:“你怎麽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