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感應到韓斌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都是一怔。白衣老者臉色微變,他發現韓斌正在凝聚靈力,準備施展強大的法術。
看到衆人停下,韓斌轉身道:“皇上,如果你再不讓開,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他做什麽事,有因有果,如果當初不是吳天派人将柳惜晗騙走,他也不會重傷昏迷,也不會走上這條路。他修煉仙術,不是爲了長生,不是爲了擁有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位,而是爲了報仇。心中的仇,心中的恨都是吳天引起的,吳天的命,他今天要定了。
此刻,朱文宇有些擔心了,雖然知道韓斌是國教弟子,是仙人,但沒想他這麽強大。如果早知如此,即使不要顔面也不會選擇得罪韓斌。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如何讓讓步,若是讓了步,天下人會怎麽看他?
看到韓斌一步步走來,朱文宇一咬牙,對頭頂上的金龍道:“殺了他。”
八爪金龍仰天長嘯一聲,對着韓斌又是一口金色液體。
這一次,韓斌做好了準備,還未等液體飛來,身影便一個閃動,輕松的躲到一邊。液體落在地上,花草以加快的速度融化了,頃刻間化爲一灘濃水。這液體正就是傳說中的龍息,具有極強的腐蝕力,如果落在練氣期修士身上,雖然不能要其性命,但也極難清除。
韓斌看了一眼龍息,心裏驚訝不已,一個由靈力凝聚而出的金龍,竟然也能噴出實質的龍息。龍息腐蝕力雖強,攻擊的速度并不快,一時間還傷不到他。看到八爪金龍就要再吐龍息,韓斌冷冷道:“如果你隻有這點本事,根本救不了你的主子。”龐大的靈力凝聚在手臂之上,他猛然擡起手,對着前身一揮。刹那間,狂風呼嘯,韓斌的頭頂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旋風,旋風快速的旋轉,周圍的枯枝敗葉瘋狂的卷入其中。
周圍的皇家修士,無不瞪大了眼睛,這道法術内蘊含的攻擊力超出了他們想象。衆人可以肯定,如果韓斌用這道法術攻擊他們,即使不死,也要重傷。白發老發身影一閃,出現在朱文宇的身前,厲聲道:“韓斌,你想造反嗎?”
韓斌眼神冰冷,森然道:“我并不是想造反,隻是想殺一個人罷了,若是皇上讓開,我絕不會傷他一根汗毛。”
吳天身體顫抖,猛然拉住朱文宇的衣服,懇求道:“皇上,你不能讓開,否則我就死定了,你答應我的……”
白發老者瞪了吳天一眼,對朱文宇道:“皇上,我看你不如把他交給那位道友處置。”這麽做,他也覺得丢人,可眼前的形式,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他隻希望能拖一點時間,老祖能快點到來。同時也期盼韓斌不要沖動,别不計後果的把皇上給殺了。
朱文宇的心裏也掙紮不已,這時他若是不讓開,必死無疑,若是放開了,皇帝顔面何在。他思忖再三,對韓斌道:“韓斌,你别沖動,你要吳天的命,我給你就是。”說着,一把踢開吳天,讓出了身位。
韓斌并沒未完全相信朱文宇的話,法決掐動,頭頂上空的旋風縮小了三分。他看了吳天,一步步走去,同是冷聲道:“吳天,今天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頭頂上的旋風,也随着他的走動,不斷前移。隻要韓斌意識一動,旋風就會發動攻擊。
白發老者見韓斌沒有收起法術,歎息一聲,站在朱文宇的身邊,而後警惕的看着韓斌。
韓斌走到吳天的面前,吳天已吓的跪倒在地上,祈求道:“仙人,你繞了我吧!我知道錯了,隻要你繞了我,讓我幹什麽都行。”
“我隻要你的命。”韓斌的聲音越發冰冷了,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聽到這話,吳天整個人面如死灰,身體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韓斌剛想擡起右手,将吳天擊殺。突然,身後破空的聲音傳來,一道危險的信号遍布于全身。韓斌想都沒想,猛然一個轉身,懸浮在頭頂的旋風驟然飛出。而後,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旋風瞬間奔潰,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從奔潰的旋風中爆發而出,瞬間來到韓斌的身前。
韓斌的身體在這股力量的沖擊力下,倒飛而出,一直撞斷了十多根樹木,才停下身來。落地之後,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擦去嘴邊的血迹,擡起頭,向剛才法術相撞的地方看去。
此刻,那裏正站着一名老者,他身穿金色衣袍,微風吹拂下,衣服兀自翻滾起來。他看起來十分蒼老,一頭銀發在風中輕輕舞動。讓人差異的是,他的腰杆挺得筆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同他的年齡完全不符。
白發老者快速走到那名老者身前,拱手道:“老祖。”
朱文宇也沒有了皇帝的架子,忙跑過去行禮道:“先祖。”
如果不知道情的人聽到這個稱呼,一定會瞪大了眼睛,當今皇帝的先祖竟然還活着。大明帝國能稱得上先祖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帝國的開創者,第一代皇帝朱雲鶴。算算時間,大明帝國已經有一千年的曆史了,如果眼前的人真是他,那他豈不是一千多歲了?
老者淡淡地了點一下頭,随即看向韓斌,沉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跑到皇宮來撒野,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韓斌凝神看去,神識在老者身上一掃而過,心裏咯噔一下,竟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爲。對方體内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具體的層次。這種現象,韓斌在看到宗内長老時也出現過,如此以來,隻說明一個問題,這老者是鞏基期的強者。
“大明帝國還有鞏基期的強者?”想到朱文天剛才的稱呼,韓斌也猜出眼前這人的身份了。
這人正如韓斌猜測的那樣,大明帝國第一代皇帝,朱雲鶴。他當年打下江山并未巧合,帝國大亂的時候,他無意間遇到一名修士,那人和他頗爲投緣,便傳授了他仙術。他學了之後,一舉統一帝國,并把天明山脈送給了那名修士,讓他在此開山立派,并封爲國教。
不過,韓斌轉眼一想,又覺得沒這個可能,如果對方真是一千多歲的人了,怎麽可能活這麽長時間。即使活這麽長時間,也不可能隻有鞏基期的修爲。剛才一擊,威力最多是鞏基期的實力,難道他隐藏了修爲不成?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明帝國的先祖來這裏幹什麽。
韓斌深吸一口氣,迎上朱雲鶴的視線,不卑不亢道:“前輩,俗話說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來此報仇,難道錯了嗎?”
朱雲鶴冷哼一聲,怒聲道:“我不管你來皇宮幹什麽,現在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韓斌眼神一凝,不快道:“前輩,你這麽說不符合規矩吧!我又未殺你的子孫,你憑什麽讓我離去?”
朱雲鶴一怔,多少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當即一揮袖,森然道:“小子,我看你是找死,即使你天明宗的老祖天靈子也不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玺飛了出來。那玉玺飛出之後,周身散發出耀眼的白芒,而後呼嘯一聲,直奔韓斌而去。
白發老者看到玉玺後,先是一愣,随即暗歎道:“老祖真的動了殺念,連傳國玉玺都祭出來了。”
傳國玉玺飛向韓斌的瞬間,猛然放大,轉眼間便有一個房子那麽大了,而後對着韓斌所在的方向徑直砸去。
如此大的家夥,若是真的砸下來,韓斌必死無疑,他剛想閃躲,卻發現身體被對方神識死死的鎖定,根本無法移動半步。看到玉玺正快速下落,韓斌想都沒想,祭出飛劍,向上飛去。飛劍擊中玉玺,隻聽哐當一聲,劍身斷裂,玉玺下落的速度微微一滞,而後又落了下來。
韓斌又祭出巨斧,結果同樣如此。
“鞏基期修士果然厲害。”韓斌在這道攻擊下,根本沒有反手的餘地,但他也不會這麽放棄,忙從儲物袋中拿出大把的符咒,對着玉玺扔了過去。符咒飛向天空,自行燃燒起來,化爲一道道法術,撞向玉玺底部。
朱雲鶴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吃驚道:“看不出來,你一個練氣期五層的弟子,竟然還有這麽多符咒。你别忘了,修爲的差距,符咒是無法彌補的,就算你拿出再多的符咒,今天依舊要死。”他手中法決掐動,低喝一聲,“落!”
随着朱雲鶴聲音的響起,傳國玉玺内似乎凝聚了大量的靈力,下落的速度猛然加快。
與此同時,玉玺下方形成一股驚人的威壓,韓斌周圍的花草樹木,砰的一聲奔潰了,化爲片片木屑飄蕩在空中。韓斌本身也不好受,呼吸變得極爲困難,身體好像奔潰了一般,絲絲鮮血從毛孔内流出。
“難道就這樣死了嗎?”韓斌不甘心,他隻是殺一個想殺的人而已,爲什麽這些人要阻攔?爲什麽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強者,肆意的将他擊殺?爲什麽,還不是因爲自己不夠強大,如果強大了,誰還敢對你這樣?可惜,現在想強大還有用嗎?對方能讓他從玉玺下活着逃出去嗎?
龐大的靈力威壓,讓韓斌的雙腳深入地下,他已經感覺到,身體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恐怕還沒等玉玺将他砸成肉泥,那股威壓便能讓他的身體奔潰。不過,就在他身體即将奔潰的瞬間,儲物袋中突然傳出一股暖流,暖流快速遍布于全身,威壓造成的不适随之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那股威壓也離奇的消失了。
韓斌驚訝之下,連忙擡頭看去,原本在頭頂之上的傳國玉玺,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縮小,轉眼間變得隻有巴掌大小。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玉玺上白光一閃,竟然飛到韓斌的面前。而後在衆人差異的眼神下,飛快地鑽入了他的儲物袋中,好像輕車熟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