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米小加的背部,她被沖勁推向前,狼狽地撲倒在地,久久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米大順的心懸在了半空,他僅剩的一點酒意消散無蹤,傻傻地看着米小加的方向。
直到米小加的身體動了,他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米小加掙紮而起,之後提起行李箱,一瘸一拐地走離米家,走出米大順的視線範圍。
當米小加狼狽地出現在格薩薩的偵探社時,格薩薩以爲自己看到了一個逃難的難民。
“你這丫頭又怎麽了?”格薩薩忙接過米小加的行李袋,扶着披頭散發的她坐下。
“沒什麽,跟我家那糟老頭永遠斷絕來往了,是好事。”米小加狠狠喝了一口水,由着格薩薩幫她拉起褲管,隻見有一道很深的血口,血液幹涸,輕輕一碰,疼得她直抽氣。
“傷得這麽重,怎麽不讓我去接你?”格薩薩放輕動作,柔聲問道。
“不是什麽大事,死不了。”米小加淡聲回道,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格薩薩見米小加難得這麽嚴肅,發現這個整天嘻嘻哈哈的女人突然間不笑是一件可很可怕的事。
“你還是在意糟老頭吧?不然爲啥還要留一張照片在那個家?你原本可以這輩子都不回去的……”格薩薩話未說完,就看到米小加的眼淚滾滾而下。
之前傷成這樣也沒見這個女人哭,怎麽一提起米大順,米小加就哭成這樣?
格薩薩不知怎麽安慰,看到米小加哭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個愛笑的女人突然間哭了,一定是傷心到了極緻。
哭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米小加才算是回複了平靜。
“我隻是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家裏雖窮,可還算幸福,米大順不隻疼老婆,更是疼女兒。直到有一天米大順被那隻狐狸精迷住了,後來什麽都沒有了……”米小加長歎一聲:“男人啊,隻要一有外在的蠱-惑就容易出-牆,沒有人例外。就連曾經的好男人米大順最後也變成了今天這樣的男人,試問還有什麽可以永恒。”
“所以你覺得婚姻不牢靠,男人也不牢靠對吧?”格薩薩利落地幫米小加處理好傷口,柔聲問道。
米小加牽唇一笑:“難道不是嗎?”
其實她有時候覺得一個人過日子沒什麽不好,起碼不必擔心自己會受到傷害。
“我真懷疑你找不到男人是假的,是你自己緊閉了心扉,不讓任何人闖入才是事實,也許連宮姒都被你這張愛笑的臉給騙了。”格薩薩若有所思地看着米小加,覺得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米小加失笑:“你想太多了,我隻是沒遇到一個合适的男人。如果遇不到,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過。我休假三天,這三天在你這兒混算了,不想到處亂跑,你得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