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宮姒絕望的眼神,在聽到她說還了自己孩子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她。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宮姒離開禮堂時的絕決背影,就好像一去不回頭,再也不回頭……
他總在想,如果時光能夠倒流那該多好,這樣他不會傷她如此重,更不會失去他們的孩子。
隻是沒有所謂的如果,她懷着恨意回到他的身邊,他又怎會看不到她美眸中偶爾閃過的迷茫和恨意?
這個女人并不知道自己很多次在噩夢中驚醒,那時的她像是跑了五千米,汗流枕畔。他總是在夜裏便換下了那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枕頭,而次日,她全然不記得自己曾做過噩夢。
夢醒後的第二天,她回複了樂觀向上的宮姒。她喜歡笑,他卻在她美麗笑容的背後卻看到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心傷。
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和她開開心心地過日子,理所當然地再占了她的身體。她也假裝自己很快樂,在半推半就中從了他,他們都在彼此的戲中找自己。
他倒是期望能這樣一直留住她,哪怕是留住她的軀殼。他也想過,時間能治愈她的傷口,他們有一天能夠回到以前快樂的生活。
他隻想對她好一點,她的心、她的身有許多坑坑窪窪的傷口,或許他每對她好一分,就能多填補她的一個傷口,直到有一天把她的傷口全部填-滿。
他不知道要怎麽對一個女人好,這麽些年來,他曾經就寵過一個女人,那就是洛純。即便如此,他也不曾爲洛純做過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如果他能再精明一點,他早該知道自己對宮姒的感情。如若不然,他怎會在她對他求錯婚時就沖動地跟她注冊?如果那隻是喜歡的開始,後來漸漸失控的一切,也該讓他看出自己對宮姒的感情。
是他被蒙住了心智,更是他自以爲是,最終才走到這無法挽回的一步。
洛城在被宮姒送到醫院的前後,一直緊抓住她的手不放,意識在渙散,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不能放手,一放手這個女人就飛了,她會毫不留戀地離開……
宮姒的手被洛城拽得很疼,醫生見狀打趣道:“洛先生是我見過的意志力最驚人的病人,傷口這麽深,流了這麽多血,居然還能保持清醒的意識。”
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傻子也看得出洛城是因爲宮姒才沒有昏厥。
宮姒冷瞅一眼自以爲幽默的男醫生,醫生在她冰冷視線的注視下,隻覺背脊發涼。
他不敢再吱聲,确定洛城的傷口處理好無大礙,這才匆匆離開幾欲令他窒息的病房。
“能不能麻煩你松手?!”宮姒看着自己被緊抓的右手,提醒洛城她的手已被他抓了好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