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薩薩看來,樹下的男人更适合待在古代,那種能斜瞰衆生的桃花男子,或是高高在上的至尊王者,而她竟能坐在樹梢上透過疏落的光影俯視他。
隻是那人也不動,光是這樣站着,到底是什麽意思?
格薩薩内心忐忑。她此生真沒懼過任何人,卻偏偏樹下的那個總是讓她沒來由地有些懼意。在他含笑的魅眼之後,總是藏着冷情和狂妄。
這樣的男人,就好像是洛城那種人一樣,無情之時比任何人都要絕情。
在宮姒身上,她看到了愛情的殘酷,有些人一如噬血的罂粟,猜不得,亦碰不得。
宮姒站在客廳,不時擡眸看向躲在樹上的格薩薩,再看一眼有如老僧站定的蕭默,這一男一女倒是很有耐性,竟然這麽沉得住氣。
一個不下,一個不語,兩人都在猜對方的心思。
男人太深沉也不好,她還是覺得洛城更好對付。
洛城在一旁等得着急。要玩把戲到其它地方,爲什麽偏挑洛宅?若非蕭默和格薩薩,此刻他已溫香軟玉在懷,何必站在這裏吹冷風?
“宮記者,咱們回屋吧,外面風大。”洛城攬上宮姒的腰,将她連拖帶拽地拉回大廳。
誰知下一刻宮姒像是一條滑溜的魚,很快再掙脫他的控制,去到大廳門口看熱鬧。
“拿把刀過來,把這顆白楊樹砍了!”這回宮姒才到門口,便聽蕭默理所當然地開口,就好像洛宅是他家,這顆上了年紀的白楊爲他所種。
格薩薩聞言心驚,宮姒卻是憤慨,她沖到蕭默跟前喝道:“不準砍!!”
蕭默深深看她一眼,薄唇輕啓:“宮姒,别胡鬧……”
“這話應該對你說吧?你才是胡鬧。這又不是你家,你沒權利砍這棵樹!!”宮姒打斷蕭默的話,總覺得蕭默對她說話時的聲音太溫柔。
蕭默這人一向很拽,到底是哪根筋錯了?
“洛大少都沒開口……”
“宮記者說不可以砍,那就是不可以!”洛城也打斷蕭默的話,和宮姒站在同一國。
蕭默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女,突然輕拍宮姒的頭問道:“洛宅如果不好玩,跟我回蕭家,如何?”
他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震驚,就連藏在樹上的格薩薩也很錯愕。
難不成是她自作多情,蕭默來洛宅并不是爲她,而是爲了宮姒?
宮姒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幹笑兩聲:“蕭公子真愛說笑。”她若有所指地看一眼白楊樹,提醒蕭默格薩薩的存在。
她可不希望格薩薩誤會她跟蕭默之間有私-情!
“我不是在說笑。如果洛宅住得不開心,我歡迎你到蕭家。隻要你願意,我願意摘天上的星星給你。”蕭默看着宮姒眉眼含笑,說出的話更令在場所有人不痛快。
“如果我說要你幫洛城奪回洛氏總裁之位,你是不是也願意?”宮姒譏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