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青的心裏打了個寒噤,她很想踢開那隻手,但是渾身都被固定住,而且呈非常令人崩潰的姿勢--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雙腿呈“M”形被捆住。
她在被注射安眠藥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拷問的準備,可是沒想到一上來就是用這種令人難堪的羞辱方式。
現在有點慶幸這裏漆黑一片,如果當着審訊員的面,被捆成這種模樣,全身的所有地方,都會被别人看光……
“你叫什麽名字?”機器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從淺到深的審問方式,先從最簡單的問題,一是爲了放松被審問人的神經,二是爲了讓他們潛意識的說出最真實的答案。
杜雨青不說話,保持着沉默。
一雙手,輕輕的瘙着她的腳底,奇怪的是,這個房間裏,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卻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音。
還能感覺到的是,房間裏熏了香,不知道有沒有夾帶讓人陷入虛幻狀态的藥物。
杜雨青的全身都處于高度戒備狀态,在極度的羞辱感中,努力保持着理智和鎮定,她不能因爲這麽原始的戰術,就立刻潰不成軍。
隻是……真的沒想到,這種惡心人的低級戰術,正是自己的克星。
她知道應對終極審問的方法之一,就是保持沉默,守住意志,不要被侵蝕,可是這種通過侮辱身體來拷問的方式,從沒切身體會過。
黑暗讓人心生恐懼,而腳上的那雙手,更令人心裏發毛。
“你的考慮時間,隻有十秒,如果第一次超時,會減少九秒,直到最後,你連一秒鍾的考慮時間都沒有。”機械的聲音似乎離的很近,又好像很遠,敲擊着杜雨青的心。
她依舊保持着沉默,敏感的感覺到腳底的那雙手,慢慢的爬到自己的小腿。
那雙手應該帶着薄薄的橡膠手套,因爲杜雨青感覺不到他手掌紋路。
一股濃濃的厭惡和抗拒從心底升起,杜雨青咬着唇,臉色已經有點發青。
她甯願被丢進蛇堆,也不想被這麽拷問。
可是,審訊科最拿手的,就是用各種手段,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結果。
踐踏别人的尊嚴,是他們的常用手段之一。
“你的母親就在隔壁,想聽聽她的聲音嗎?”那個機械的聲音仿佛是安裝在牆壁各個地方,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杜雨青依舊沉默。
她想用這種方法确認自己的家人是不是也落入了審訊科的手裏。
隻是……她現在的模樣如此難堪……
突然,在黑暗中,杜雨青正前方的一面牆慢慢的投射出光源來,慢慢的,那“牆壁”越來越亮,最後變成透明,對面正是她的家人,正在面對審訊科的人。
杜雨青一瞬間有些不确定,這究竟是電腦合成的圖像,還是她的父母真的就在隔壁。
眨眼間,一切又回歸黑暗,那個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不是很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沒關系,如果你如實回答我五個問題,隻要先回答五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