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一度以爲自己必死無疑,認爲杜禦熙不可能會念手足之情,不會讓他活在世上。
可是杜禦熙非但沒有因爲王後跟他跑了,而殺了他,甚至聽說還準備将他放回溫侯府。
雖然也是幽禁,但是很明顯對他留了一絲溫情。
冷酷無情的杜禦熙,怎會有溫情?
除非……是從杜雨青身上學來的。
溫寒對杜禦熙的感覺,多多少少有了幾分改觀。
因爲……他是學不會溫情這種東西。
而他以爲更學不會的杜禦熙,卻溫柔了起來。
外面又來人了,聽腳步聲,而是花繡錦,杜雪和莫笑。
原先的四侯,終于再次聚集到一起。
溫寒不知道杜禦熙在搞什麽鬼,居然讓他們進來陪自己聊天。
“寒寒,想我了嗎?”花繡錦一進門,恨不得立刻撲倒神情冷淡的溫寒。
溫寒根本不理會花繡錦,而是看向杜雪:“你來了?”
花繡錦見他隻和杜雪說話,又怒又氣,頓時拉下臉,幽怨的瞪了眼杜雪。
所以從小到大最讨厭杜雪,不止是因爲先帝最賞識他,不止是因爲他姓杜,更因爲溫寒也與杜雪走的親近。
花繡錦真快氣死了。
偏生杜雪還很矜持的點點頭:“我回來了。”
“王上也回來了?”溫寒從花繡錦口中得知杜雪前幾日去“接”王上和王後娘娘回宮,所以又問道。
“王上也回來了。”杜雪點點頭。
“那……”溫寒欲言又止。
那她……也回來了嗎?
“那什麽?”花繡錦有些不高興的搶話。
“娘娘也回來了。”倒是杜雪,溫和平靜的說道。
真是了解他啊!
花繡錦咬牙,怒瞪了杜雪一眼,搶先坐到離溫寒最近的地方:“王上可能這段時間會将你放回溫侯府,我會當大監管盯着你。”
“王上說,以後我們可以随便去看你。”聞人莫笑高興的說道,“溫寒哥哥,你是不是很開心?”
“日後,也能在閑暇時,找你對弈。”杜雪帶了一張畫着棋局的綢布,裹着黑白子,鋪到一邊的桌上。
天朝的上流社會,閑暇時最近常玩的遊戲,就是對弈和狩獵。
對這些王孫貴族來說,對弈開發智力,狩獵鍛煉魄力和體力,是最上等的遊戲。
“要不要現在來一局?”杜雪問道。
“我和你下。”花繡錦最煩杜雪拽着溫寒下棋聊天,起身就過來搶白子。
溫寒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和杜雪對弈的花繡錦,那眼神冷的像是冰柱,讓花繡錦沒對視上去,都心裏發涼。
唉,冰山對他還是沒感覺……
冰山甯可與杜雪這種死闆無趣的人在一起玩,也不肯和他親近……
花繡錦揉了揉鼻子,拿着白子半天沒動。
“他們……好嗎?”溫寒半晌,又問道。
杜雨青竟然回來了。
竟然又回到了杜禦熙的身邊……
溫寒的心裏,說不清是酸是苦是痛還是甜。
他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能得到,尤其是杜禦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