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再也沒有人,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凡人。
把他當成平凡的丈夫……
再也沒有人,讓他看到春色。
獨一無二的春色,讓他所見所聞所感,全都變得有顔色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發光發亮。
“王上,請允許微臣多問一句,帝王學,何爲重?”清虛上人一正臉色,竟端端正正的跪下,一副上朝面聖的模樣,問道。
“帝王之學,不外乎權衡。”
他最擅長的就是正确權衡。
權衡利弊,權衡得失,權衡勝負……
但權衡不出一個女人的心。
權衡不出自己更無法承受失去哪邊。
“您是帝王,肩負天下之重擔,勢必要爲這天下……犧牲自我。”清虛上人伏在杜禦熙的腳下,一字一頓的說道,“也要爲這天下,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榮辱得失。”
杜禦熙睜開眼睛看着清虛上人:“你不必提醒我,我自知前路如何行走。”
“多謝王上以江山爲重。”清虛上人這才擡起頭。
而杜禦熙不再說話,站起身,緩緩走到屏風邊,看着那上面畫的梅蘭圖。
或許前路漆黑,但她……她是那漆黑夜空的星子。
雖星光微弱,卻能讓他知道方向……
“王上……”清虛上人還想說什麽,但突然也站起身,低聲道,“有人來了,是那兩個小鬼。”
綠影立刻又變做船醫模樣,對杜禦熙說道:“主子,先去内屋休息,此刻若提力,傷口又會流血。”
而墨陽已将地上換下的一堆染血内衣麻利的收拾幹淨。
敲門聲響起,小四站在門口,身邊的小五提着一個精美的食盒,笑眯眯的對開門的賬房先生說道:“我家少爺說花島主今日臉色不好,請多休息,不必再去見她了,這是準備的宵夜,請花島主收下,明日一早,少爺會來見您。”
“少主真是體恤貼心,那明日再見。”賬房先生接過食盒,心中松了一口氣。
綠影和墨陽也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來催花開去吃飯的,不然……杜禦熙現在的情況,要是再撐下去,會失血挂掉。
隻有杜禦熙,站在屏風内側,面色無華,不知在想些什麽。
***
杜雨青在船長室,忙着策劃新路線。
她覺得還是不能回盤螺島。
如果葉城放出消息給杜禦熙,以暴君的性格,一定還在盤螺島布下了天羅地網等着。
但走其他航線,杜雨青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葉城送下船。
相比這一切,杜雨青最煩的,恐怕還是杜禦熙會不會找上來,以及杜禦熙是不是已經找上門了……
花開和杜禦熙從容貌上,完全不同。
甚至連掌紋和眼珠都不一樣……
但是他的吻,卻總是勾起了她的記憶。
杜雨青不希望這是自己的幻想症。
她已認真接受自己和杜禦熙的故事落幕,從她出宮那天……就畫上了鮮明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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