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在南海的小島上,不會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你可以重新開始。”杜雨青說完,扯開頭發,轉身往外走去。
隻有蓮露愣在原地,心中慌亂,半晌,突然掉下淚來,哭着道:“我不走,我不下船。”
而屋内已空空蕩蕩,杜雨青早就不見人影。
“少爺,這船上……”
“這船上……有我的夢……”蓮露扶着牆,嘤嘤的抽泣起來。
***
月光如雪,整艘船仿佛籠罩在一層銀光裏,夢幻的讓人迷醉。
花開在船頂的花園裏走走停停。
他已大概熟悉了這裏,至少不會迷路。
終于,他聞到了淡淡的雨青花味,拐過一處矮竹,他看到一個少女,站在一株和她差不多高的紫色樹邊。
銀色的月光下,她的側臉完美,猶如上等白玉雕出,烏黑的長發随意挽在腦後,帶着一種神秘國度的美。
“這是雨青樹?”
杜雨青聽到聲音,才發現自己失神。
花開走到她身邊,在月光下,看着那紫色的樹幹,雖未長出花朵來,但也能辨出是雨青樹。
“是。”杜雨青輕輕摸着雨青樹的樹幹,沒想到他也認得。
“聽聞此樹已快絕迹,中土大陸僅存數株。”花開又說道。
“我路過東海一個小島,上面除了雨青樹,别無他物。”杜雨青歎了口氣,“本想移植一株,可不知爲何,總養不活。”
這一路上,已經死了三株,隻剩這個小樹苗也掉光了花朵,隻剩光秃秃的枝幹。
“我見你的實驗室裏也有一株,在水裏……”
“那叫培養液。”杜雨青糾正他的話。
“或許離開了同伴,它們活不下去。”花開想了想,說道。
“不會,一定是我培育的問題。”杜雨青一點也不感性,理智客觀的說道。
“土壤還是濕度?”花開對她說的任何話都見怪不怪,他蹲下身,往雨青樹的根部摸去。
事實上,花開也會說許多現代詞彙,還有他的思維方式……非常像明清時代的人。
那時候,人們固步自封,卻又被西方文化沖擊,被迫接受了許多不能接受的東西……
“不知道。”杜雨青也俯下身,摸着雨青樹光華的枝幹。
“聽說此樹開花極美,遇雨而落,複又盛開,香遠味清,見過便不會再忘。”花開低着頭看着根部,淡淡說道。
花開的身邊,就是杜雨青裸露在外的腳踝。
她穿這及踝的裙子,風一吹,露出一小截纖細的腳腕,光潔白皙,讓人很想握住。
“此生難忘。”杜雨青突然閉上眼睛,眼前仿佛盛開了大片大片的雨青花,随着雨露飄落,再一顆顆綻放。
而她,拿着其中一朵,請一個年輕男子收下……
指尖突然傳來溫軟的觸感,杜雨青急忙收回心思,睜開眼睛,看見花開的手指順着雨青樹的枝幹,輕輕碰到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