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喜歡說話,更不擅長聊天。
“以後跟着我,不準輕視自己的性命。”杜雨青見葉城換了一身紫衣走出來,笑着打量着他,說道。
葉城二十出頭,有些瘦削,不苟言笑,唇角和眼底,有着令人忌憚的冷酷。
很有萬勝“打手王”的逼格。
“是。”葉城終于又說道。
“唔,不管給誰賣命,首先要做的,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杜雨青對葉城勾勾手,示意他湊過來一點,“等你死了,就知道……這個世上,真正愛惜你的人,隻有自己。”
葉城眼底微有波動,走到杜雨青面前。
這個小公子……年輕的讓人懷疑他尚未涉世。
可她卻經常說出連飽經滄桑的老人,都說不出的話來。
而她做的事,更非常人能做出來的……
這麽年輕的少年,到底……經曆過什麽?
杜雨青放下香爐,将葉城的腰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忽而笑了起來:“生活是很殘忍無趣,不過既然活着,就要活得漂亮一點,别那麽急着把自己的命送走。”
珍惜自己的生命,杜雨青如今深切懂得活着的意義。
活着……就是祭奠,就是埋葬,就是綻放和凋謝。
就是……希望。
“葉城,别辜負了自己。”杜雨青順便拍拍他的腹肌,啧,習武之人的體格真是強健,好羨慕啊。
葉城被她最後親昵的動作弄得眉頭微微一皺,終于……還是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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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頭今天走到門口,就覺得氣味有點不對。
果然推開門,看見桌子邊坐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喲,你今天怎麽有空陪爺爺了?”胖老頭喝的七八分醉意,打着酒嗝問道。
還是孫女好啊,又聰明又有本事,開了家酒樓在旁邊,讓他每天在酒窖裏喝的天昏地暗。
“大師父,少喝點。”杜禦熙依舊帶着蠟黃的人皮面具,淡淡說道,“我一會就走。”
他隻是回來早了,杜雨青還沒與回來,所以才來此等爺爺。
“咦,今天怎沒跟着我那乖孫女了?”胖老頭打着酒嗝,抱着葫蘆就想上床。
“她有事去了。”杜禦熙掩住一臉被抛棄的酸味,依舊淡淡說道,“大師父,可知葉城是何人?”
“什麽葉城?”胖老頭一臉迷糊的問道。
“萬勝賭坊的平安将,葉城,據說在下九流中小有名氣,您沒聽說過?”杜禦熙又問道。
“你是說我和下九流的人混的比較熟?”胖老頭不高興了,他可是皇親國戚啊,誰知道那些下九流的事?
不過葉城……他還真聽說過。
據說是冷面修羅,出劍必傷。
“他與小青兒走的那麽近,大師父就不擔心嗎?”
“我擔心什麽?小青兒财大氣粗,身邊保镖護衛數不甚數,我有什麽擔心的?”胖老頭笑嘻嘻的看着杜禦熙,“明明是你在擔心吧?”
“還有那個雞鳴狗盜之徒洪七,這種人……大師父怎放心讓小青兒接觸?”杜禦熙忍了忍,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