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初相見時,是最美,也最讓人喟歎的時候。
細回想,他與這丫頭初相見,确實最冷最殘忍的時候。
那麽多的鮮血,還有無辜的生命,他不得不殺,不得不斬,不得不殘酷無情。
那時,一雙明亮烏黑的眼睛,毫無懼意的看着他,對他說着奇怪的話,怎麽想,都以爲她是瘋子。
瘋子……
杜禦熙将她抱到床上,看着她纖白玲珑的身體,眼睛突然有些刺痛起來。
香爐裏灑上雨青花粉,沾染着其他的草木香味,袅袅浮起,所以才讓人那麽容易進入深度睡眠。
杜雨青絲毫不知,有一雙肆意的目光,在打量着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她在熟睡中,夢到了下雪。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她的身上,有些冷。
杜禦熙的視線在她嫣紅挺立的蓓蕾上掃過,來到她潔白的沒有芳草的雪丘,微微隆起,依舊柔嫩如同初見。
杜禦熙突然轉過頭,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他一直認爲,女人不過是附屬品。
天下女人多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卻并不知道,被别人占有自己的鳳身,會那麽難過憋悶。
杜雨青又夢到了春天,因爲雪融化了,陽光變得很溫暖,她在草原上拼命的跑,仿佛下一刻就能飛起來。
杜禦熙睜着一雙漆黑的鳳眸,看着床頂粉色的帷幔,眼裏似有一絲忍耐。
身邊光溜溜的小丫頭,使勁的往他身上靠,長長的柔軟的黑發,掃在他的肩膀上,癢癢的,似乎癢到心裏。
杜禦熙抿緊了唇,一動不動。
已經七個晚上了,每天都是這樣的煎熬。
不是在憤怒恨意中盯着她入睡,就是在****啃噬着意志力中度過。
他也想過去找其他美人,但是卻又怕轉過身,第二天她又消失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懼怕的時候……
怕她再次消失,怕她離開……
杜禦熙說不清自己的心中的煩躁和苦惱,他的小腹,被架上一條細長柔嫩的腿,然後胸口又爬上一隻軟軟的小手。
沒有給她穿上衣服,真是失策。
杜禦熙惱火的閉上眼睛,伸手将杜雨青推到一邊。
這女人隻是把自己當成兔子而已!
不,也可能是溫寒……
杜雨青被推到一邊,皺了皺眉頭哼了哼,小爪子摸啊摸,想找抱的東西。
可兔子被某人甩到了腳邊,她隻摸到了杜禦熙長長的頭發。
她夢見自己的兔子的毛變長了,暖洋洋的,抓着很舒服。
杜禦熙終于氣急敗壞的坐起身,扯掉她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壓住燥熱憤怒的心。
然後将床那邊的兔子塞到杜雨青的懷中,看也不看她,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特喵的,他這幾晚都被這女人弄的睡不着!
不但睡不着,還火大的要死。
連上朝時的心情都被影響了,害得那些臣子們戰戰兢兢,生怕哪裏出了纰漏,惹得龍顔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