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上怎會讓您去天牢?他不忍心的。”嫣語走上前,扶住臉色蒼白還強行撐着的杜雨青,軟言說道。
“是呀,不忍心……王上怎麽忍心呢?那段時間娘娘不在宮中,王上不知道多想念,還寫了一首詩……嗯,一首詩……”
曉寒不斷的瞟向墨陽冷峻的臉,那什麽亂七八糟的詩,她還沒背下來……
曉寒什麽都好,就是這點不好--不喜歡吟詩頌詞,她隻愛刀槍棍棒,别人是月下賞花,她是月下行俠。
“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杜雨青一聽不會被罰,頓時松了口氣,立刻趕人,“你們出去玩吧,我在想一個學術問題,不要打攪我好吧?”
肯定不是什麽好詩,那個暴君會寫詩嗎?
所以不如不聽,眼不見耳不聽心不煩。
隻要不是來提審她,杜雨青就不擔心,繼續研究着地圖。
“娘娘……您真的不想聽聽那首詩嗎?”墨陽不甘心。
他和幾個侍衛兄弟昨天研究了一晚上,終于決定由他打頭,來緩和王後和王上的矛盾。
然後花費了一上午時間,隻差沒找去翰林院,擠出幾十個字來,就是爲了替王上哄小王後開心,居然被這麽拒絕了。
墨陽不想自己擠出的成果被無視,他作爲以武功揚名的貼身侍衛、禁軍頭領,文绉绉的在绉出這幾句詩容易嗎?
“娘娘,您聽一聽吧,反正聽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嫣語也勸道。
“不聽。”杜雨青搖頭,見他們不走,又站起來,往外走去,“我去曬太陽,不準和我說詩。”
是不會少塊肉,但也許會讓她心肌梗塞……
“哎,娘娘,您聽一下咯。”曉寒一着急,連極具王城特色的地方腔都出來。
“朕視其地如戶庭,好去今年江上春。
愛之欲其生又死,雨露由來一點恩。
青歲半開殘雪後,不獨忘世兼忘身。
要取楸花媚遠天,離鴻一别影初分。
開門空對楚人家,朕聞幾杖以優賢。”
墨陽咬咬牙,伸手攔住曉寒,念出自己的心血之作。
他爲了王上的感情,真的把什麽都豁出去了。
要知道侍衛統領吟着風花雪月,是會被弟兄們笑話的。
會被笑話一輩子!
連曉寒,他都沒好意寫過情詩,今天容易嗎?
杜雨青走到大殿的門口,正要邁出高高的門檻,聽到這首藏頭詩,半晌沒動。
嗯,是藏頭詩,雖然内容很爛,但每句話的第一個字連在一起,就是……好惡心的情話!
杜禦熙萬萬不會對她說這些話的!
墨陽和曉寒驚喜的對望一眼,難道小王後被這首詩感動了嗎?
那他也不枉費絞盡腦汁來想辦法替杜禦熙讨好小王後。
嫣語眼裏也閃過光亮,期待的、幻想着杜雨青感動的痛哭流涕,然後與王上和好滾床單……
當然,幻想永遠是幻想,杜雨青停住腳步半晌,突然輕輕的“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