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所題的王孫。”杜禦熙伸手指向那幅畫,眼神有些冷銳。
“哦,你問白居易吧,我也不知道。”杜雨青發現隻要是皇帝,都喜歡猜疑,心思很深重。
帝王的通病,她一點都不喜歡。
“白居易是誰?”杜禦熙皺了皺眉頭,有幾分不悅的問道。
“是一個古人,作古了的人。”杜雨青歎了口氣,将畫卷放到一邊,“王上,他是地球上的人,您不認識。”
“詩做的倒不錯。”杜禦熙将那幅畫拿在手中,細細的看着,“小青兒,本王想聽你唱春江夜……今日正好是在春江上,再給本王唱一遍。”
他極少要求杜雨青“才藝表演”,因爲平時裏,這丫頭已經很能給他惹事,片刻都不會閑着。
今天這麽好的景色,杜禦熙突然有了“興緻”,想聽她唱那什麽春江夜曲。
“是《春江花月夜》!”杜雨青糾正,“孤篇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
“唱給本王聽聽。”杜禦熙畢竟是古人,無法完全接受現代的東西,如她唱的什麽小小鳥,他就很不喜歡。
“這個要加點越劇的調調在裏面才好聽。”杜雨青找尋着樂器,今天隻要暴君不欺負她,唱小曲算什麽,就是脫/衣舞她也幹啊!
“這個琴好小,不知道音色如何。”杜雨青從外面抱進一個形狀小巧的古琴來,船上隻有這一種樂器。
調試了一番,杜雨青盤腿坐在榻上,将琴放在膝蓋上,擡頭對杜禦熙一笑:“王上,今天晚上我們就彈彈琴,說說詩詞吧。”
杜雨青的言下之意,今天晚上就不要嘿/咻嘿/咻了,她現在的身體雖然能慢慢适應這男人,可是心理上極爲痛苦,不願意被撲倒。
杜禦熙也盤腿坐在榻上,帷幔已經卷起,他推開了一扇窗,看着外面的落日漸漸消融,沉默着沒有回答。
杜雨青再遲鈍,也能感覺到杜禦熙今天的異常。
她不由的回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好像這幾天,她就是赢了暴君一棋,然後暴君就變成這樣了……
該不會記仇吧?
她記得曆史上的皇帝,大多都讨厭比他厲害的人。
可是她這次的确是迫不得已,她要自保,才想出讓杜禦熙答應她幾個條件。
“怎還不彈?”杜禦熙突然轉過臉,看着正在“自檢”狀态中的杜雨青,問道。
“哦……好,我在想曲子……”杜雨青偷偷擦汗,瞧暴君的眼神,今天格外的淩厲,好像她是個犯人一樣。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晚霞漸漸消失,一輪缺了角的月亮,挂在江上,散發着清冷的光芒。
精工所做的大船上,少女曼妙的歌喉在江上漂浮着,有漁夫聽到,以爲自己聽到仙樂,站在船頭眺望着,屏息聽着缥缈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