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他們兩個人,是平行線,強迫改變軌道才有這段孽緣。
但總有一天,這段關系還是會結束。
“所以,你隻看見了本王的粗暴野蠻?”杜禦熙突然冷笑起來,“那麽在你的心中,本王一定是個暴君吧?”
“王上還是披好衣服,别着了涼,”杜雨青又沉默半晌,她不想和暴君争論這種事情,而且他還有傷在身,情緒暴躁容易發怒,到時候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好像新娘子接回來了,我出去看看行嗎?”
杜雨青在屋子裏,覺得很壓抑。
因爲暴君不再理她,雖然依舊在閉目養神,但是他身邊散發的氣場開始不同,變得壓迫,仿佛是在金銮殿上朝見君王的壓迫感。
杜禦熙不說話,依舊閉着雙眸。
杜雨青以爲他睡着了,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去,待溜出去之後,腳步才加快起來。
杜禦熙聽着她的腳步聲消失,才睜開了雙眸,眼裏閃着複雜難言的光芒,也不知在想着什麽心事。
“墨陽,召花繡錦。”杜禦熙今日也算是暗探了花繡錦一次,把杜雨青交給他,可謂冒着極大的風險。
也許在帝王的心中,所有的關系都是利用與被利用,沒有純粹的感情。
但是在扔出杜雨青的瞬間,杜禦熙的心裏,閃過了一絲内疚。
他在用鳳身,試探自己的臣子,若是被杜雨青知道,一定又會認爲他可惡。
用杜雨青試探花繡錦,而他,又用自己去試探杜雨青……
如果他不是王,那該多好,就不必這麽一筆筆的做着賬,在杜雨青問他喜不喜歡的時候,也可以直截了當的回答。
他不想回答,并非因爲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而是因爲,他是王,不願意回答一個女子這麽弱智的問題。
或許還藏着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怕自己的寵愛得不到回報。
杜禦熙從沒有這麽斤斤計較過,他掂量着兩個人之間的微妙變化,表面上看去,似乎他還是那個冷漠無情的王,可其實,心已經一步步淪陷……
自古以來,王和鳳身,如果不是相愛,就會是相恨。
即便是才德平庸的帝王,如果找了個相親相愛的賢内助,天下也會被治理的無功無過,不會有大風大浪出現。
如果是恨……
如同鳳凰第二次飛出孤絕山一樣,征戰四起,鳳身戰死沙場,不久,王位也被篡奪……
杜禦熙一步步的掂量着,不願意多付出一絲,可卻不知不覺在對那個丫頭溫柔。
他如今,就像是放高利貸的商人,想連本帶利的把感情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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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青果真去鬧洞房了,她一遇到煩惱的事情,就會拼命的瘋玩,等精神徹底放松冷卻之後,再去想解決的辦法。
通常這樣可以讓她保持冷靜理智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