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一個面容猙獰的男子,年約四五十歲,眼露兇光的看着高台邊,一個清俊的小公子哥,正笑的前合後仰,隻差沒有人仰馬翻,那張白淨的刺眼的蘋果臉,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過,杜雨青還沒笑完,那個人高馬大的挑擂者,“噗通”一聲摔倒,因爲巨大的慣性,往她這邊滑了過來。
墨陽一直站在三個女人的後面,看見那大塊頭就要被内力震飛到杜雨青的面前,不動聲色的輕輕彈了彈手,将那股大力化去,讓大塊頭在距離杜雨青三米遠的地方停住。
杜雨青覺得比武招親的女子長的有點抱歉,沒什麽看頭,而且這種打法也毫無美感,甚至有點殘忍,有點興味索然的想離開。
就在杜雨青要離開的時候,那個女子突然虎撲過來,騎在被摔倒的壯漢身上,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兩尺長的短刀,就要往他喉上切去。
“小姐,等等!”杜雨青一見這陣勢,急忙出聲阻止。
這是要殺人啊!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怎麽比武招個親,還要鬧出血案來?
那女子虎虎生風的擡起頭,短刀已在大塊頭的喉嚨處劃開了小小的口子。
一接觸到那麽兇悍的眼神,杜雨青心裏蹦出一個詞來--悍婦!
“小姐,請問你這是要殺了他嗎?”杜雨青挂上笑容,很有禮貌的問道。
雖然這位小姐的眼神異常彪悍血腥,但是跟杜禦熙陰沉沉的眼色相比,這麽兇狠的眼神算什麽?
杜雨青已經被磨練到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的境界了。
所以,她笑的一臉純真,問道。
那個女子緊緊盯着三米開外的俊秀小公子,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連比武招親的規矩都不懂。
他們可都是簽下了生死狀,技不如人還敢來挑戰擂台,那就是死路一條。
“這種人,留着無用。”那女子的話音剛落,手狠狠往下一按,當即,血濺三尺。
杜雨青的笑容一下僵住,雖然曉寒立刻伸手,用衣袍擋住看了噴濺過來的血,可她的瞳孔還是染上了一絲血痕。
這一幕,猛然勾起她埋藏起來的一切血腥記憶——剛剛穿越過來時,杜禦熙在她面前,斬殺将軍府的生命!
靜甯宮所有宮女,死死死!
她在斷魂崗,親手結束别人的性命……
還有那海賊屍橫遍野,血水染紅了大海……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麽殘忍,隻是她始終不願承認而已。
直到那壯漢被拖了下去,杜雨青才從驚駭中回過神,扭頭就走。
“這位公子,請留步。”一個嬌嬌柔柔的聲音,從比武台上傳了出來。
杜雨青停了下來,緩緩轉身,臉上已沒了剛才輕松的笑意。
台上的血迹還很新鮮,杜雨青這才發現,木頭搭建的高台上,有着無數斑斑血痕,有些已經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