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來的人,果然氣勢不凡,在監斬台上坐着,似乎就将周圍的氣勢冷凍住,令人不覺心生敬畏。
杜雨青不敢去監斬台,她最近有些精神衰弱,見不得那些血光。
而杜禦熙也不準她離開州府大院半步,因爲今日那些膽大包天的海賊,也許會來這裏劫持刑場,到時候難免會有打殺,相比之下,州府大院安全了許多。
杜雨青便在院子裏,被迫和嫣語曉寒紮馬步--那個暴君竟真的讓她練腰力。
她記得自己在森林裏,不需要練馬步,也能在樹幹上疾步如飛,腰力好的很……
隻有被那個暴君摧殘的時候,她才會腰酸背痛腿抽筋,一點力氣都沒有。
說來說去,都是暴君的速度太快了,跟充足電的小馬達似的,普通人誰受得了?
州府大院很安靜,風吹着各色花朵,花香襲人。
杜雨青在院中站着,一直看着前面掃地的侍女涵簾,她和涵簾相處三十多個月,對她的任何舉動都十分清楚。
在外人眼中,即便是在心細如發的嫣語眼裏,涵簾不過是個普通的掃地侍女,她的神情和掃地的姿勢沒有任何的特别之處。
而在杜雨青的眼中,涵簾在掃着落花,卻對她透露了一個信息——今夜離開州府大院。
溫寒要她離開。
杜雨青的任務的還沒有完成,爲什麽溫寒要她離開?
涵簾隻是讓她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日落時分,會有人接她走,讓在日落時分,去南邊的南雨亭中,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帶她走。
不可能,杜禦熙不可能讓她在這裏被帶走,而且萬一被帶走,溫寒肯定脫不了幹系。
她猶豫着,可涵簾收拾着落花,卻讓她不要害怕。
杜雨青并不知道,溫寒改變了主意,他不想再讓她跟着杜禦熙,甯願再用其他的方式去奪江山。
眼看着太陽一點點往西邊移去,杜雨青越發的不安。
日落之前,杜禦熙還沒有回來。
雖然今日杜禦熙不在府中,但是州府裏,除了藍逸和兩個侍女,還有一些從王宮精挑出來的侍衛之外,和官兵一起把守,也算的上森嚴戒備。
快到了日落時分,杜雨青還在心裏猶豫着遲疑着,但是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往南雨亭中走去。
她害怕暴君,想擺脫暴君。
既然溫寒都已經安排好,她不要再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能離開就離開,免得亂了溫寒的計劃。
隻是……這樣一走,亂了自己的計劃。
杜雨青在夕陽的餘晖中,看見南雨亭。
身後跟着嫣語和曉寒,果真是寸步不離,甚至連如廁,她們都會跟着,生怕王後娘娘掉到馬桶不見了。
杜雨青的心中有些慌亂的跳着,還有十八步台階,便到了南雨亭。
杜雨青拾級而上,嫣語眼神一掠,突然驚喜的喊道:“師兄。”
杜雨青往左邊看去,假山下,佩戴長劍,臉色冷峻的男子,正是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