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走一步,就算是萬裏青山外,也不必懼遠。”杜禦熙總覺得這丫頭有些不對勁,好像是言辭突然軟了。
從昨日起,無論自己說什麽,居然都是應聲,沒有半句頂撞。
這樣的小王後,雖然乖巧聽話,卻讓杜禦熙心裏又升起那股不安。
她乖順的時候……他就看不清她的心……
杜雨青身子虛軟,精神萎靡,蜷縮在馬車裏。
她總是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夜,自己嘗到了男人所帶給的快樂,一次次在高潮的頂峰盤旋,讓她迷失了自我,隻剩下杜禦熙的臉。
這種感覺……比暴君撕裂她還要可怕。
杜雨青靠在馬車的角落裏,沒精神去看外面的風景,隻不停的想将那夜從腦中抹去。
杜禦熙原本想帶着她騎馬繞城,看看風景,可見她走路都困難的模樣,隻得讓她坐在馬車裏,果真一步都沒有讓她走,抱着她上了馬車,待到了東海的觀潮高台上,又将她抱出馬車裏,一步步上着台階。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跟着,曉寒嫣語和随行的侍衛全都站在高台下。
杜雨青想到了立後的那一天,她身穿鳳凰之衣,與他一步步登上九龍台……
或許,已有什麽,在那一天,就已經改變……
“你怎麽如此輕?”杜禦熙抱着她走上數百級的台階,突然低低的問道。
她的體重,還不如墨陽手中的斷雲劍,像是一片落葉。
“回王上的話,我們地球人都不重。”杜雨青勾着他的脖子,垂着眼睛回答。
“你這幾日是怎麽了?本王問什麽答什麽,全無往日的精神氣?”杜禦熙緊了緊手臂,不悅的問道。
“不答……你會生氣,我不想惹你生氣。”杜雨青說的聲音很輕,嗓子酸酸的,爸爸媽媽一定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對一個男人如此的害怕。
“你……”聽着她柔嫩的嗓音,再看她微紅的眼眶和可憐的神情,杜禦熙的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微微一顫,竟然不知怎麽回答。
“你随身帶着翠銷粉,又不斷拒恩,本王當然要罰你。”杜禦熙吸了口氣,說道。
“所以,我道歉了。”杜雨青垂下眼睛,低聲說道。
“腰腿還疼?”杜禦熙見她不答,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前,像隻柔順的小動物,撇去剛才的不悅,問道。
“疼。”杜雨青點了點頭。
不是撕裂的疼,而是運動過度之後的腰膝酸軟。
“等你身子好了些,跟着嫣語她們練練腰腿功夫,如此嬌弱,本王還未開始,便這裏痛那裏疼,日後如何承恩?”杜禦熙哼了一聲,他發現隻要這丫頭在,他就喜歡和她說話。
平日無事,他能靜坐一天,想着國事,一語不發。
即便在隋天香那裏,也是聽她彈琴看她跳舞,極少開口。
後宮美人稱王上是“金口”,确實是金口,因爲金口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