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寒卻對她說,他這一輩子,隻會有她一個女人……
杜雨青開始不明白,真愛到底是什麽樣的?
爲什麽這些男人口中的感情,和她心裏想象的不同?
溫寒擋住了兩個侍女的視線,他伸手,接住那紛紛而落的淚珠,在半空中,将它們變成一粒粒小冰珠。
杜雨青咬着唇,眼淚落的更兇。
她記得,在森林裏,有一天她的小花鹿被猛獸吃了,她找遍了小花鹿喜歡去的地方,隻找到一處血迹和皮毛,她忍不住失聲痛哭,溫寒便是這樣給她變冰珠,哄她開心……
在森林的那三十多個月,是她來了天朝之後,哭的最少笑的最多的時候……
可如今,又恢複到了以前的生活,不,或許比以前還要痛苦……
嫣語終于發覺王後娘娘的氣息有些不對,呼吸短促激烈,她立刻走上前,問道:“溫侯,娘娘她到底怎麽了?”
杜雨青已經别過臉,面朝着牆,盡量的控制着眼淚,她不去看溫寒,一眼都沒有看。
溫寒收回了手,淡漠的說道:“娘娘隻是身子虛不受補,許是前幾日舟車勞頓,昨夜又沒睡好的原因,并無大礙。”
“那爲何吃什麽吐什麽?”嫣語并未見溫寒有什麽異常,又問道。
“因爲娘娘憂思難食,氣血郁結……”
“她有何憂思?”杜禦熙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冷冷問道。
杜雨青聽到杜禦熙的聲音,猶如聽見惡魔的聲音般,微微一顫。
“臣不知。”溫寒回答的到是幹脆,“不過,臣這就去拿藥,若是藥丸,娘娘服下,也許不會吐出。”
掌心的數滴淚冰凍成冰。溫寒在長廊走着,腦中不停的回放那少女可憐的模樣。
他在杜禦熙的面前,強抑着的感情慢慢的決堤。
隻一夜,不,隻半夜的時間,她竟被折磨成那樣……難怪……難怪當她聽到要回杜禦熙身邊時,是那樣的倉皇害怕……
那麽的害怕,可爲了他,還是回去了……
在地宮,歡呼雀躍的拉着他跳舞,說“冰棍最好”……
在孤絕山,笑眯眯的對他說,她不會被暴君欺負,她也不會怕黑,讓他放心的走……
她說暴君偶爾也會很好,不怕他欺負;
她說她是地球上的小神童,有科學武器防身,不怕任何人;
她還說,隻要自己以後當個明君,就算是不能回地球,也會幫自己和平奪權……
伸出左手,溫寒看着那透明的淚珠在陽光下折射着七色光芒,然後一點點的融化,滲入他的掌紋裏,漸漸不見……
他冷漠的心,像是被滲進皮膚的淚水浸泡着,冰冷着泛着苦澀。
杜雨青終于止住了吐,服下溫寒的藥丸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許睡一覺就不會那麽害怕和難受了……
每次生病的時候,杜雨青都會這樣想。
她夢到了很多很多的人,有曾經的師友,有父母,還有許多的同學都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