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要罰我擅自離開客棧?”杜雨青低着頭,看着那組數據,倒是挺清楚杜禦熙的性格。
“你也知道錯?”杜禦熙聽見她有些可憐的聲音,心中不由一軟,問道。
“我有些資料沒有核對,但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裏,綠影他們也不說你什麽時候回來,恰好看見錦侯,所以就讓他帶我來州府大院……”
杜雨青已經學會滴水不漏的應付杜禦熙了,她擡起眼,看向華服男子:“杜禦熙,你以後去哪裏,能帶着我一起嗎?或者……跟我說一聲也好,不要一大早醒過來,就不見你人影……”
杜禦熙定定的看着她,看的杜雨青心裏開始發毛,她在腦中将剛才的話想一遍,似乎沒有出錯的地方。
可爲什麽這男人死死的盯着她,也不說話?
“好。”杜禦熙看了她半晌,終于吐出一個字來,眼裏閃過淡淡的歡喜。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一抹水光掩蓋下的,就是歡喜。
杜雨青還沒來得及探究杜禦熙的心裏在想着什麽,就被他俯身輕輕抱住。
咦?這個男人今天似乎吃錯藥了,剛才似乎還想罰她,這一刻突然像春水一般,将她包裹住。
春水柔情……
極少極少在杜禦熙身上看見的神态,讓杜雨青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小丫頭早就變得缜密的心思,像是一面堅固的漁網,卻被一條怪模怪樣的魚沖出了小小的缺口,讓她很不舒服。
“以後,本王無論去哪裏,都會告訴你,不會有所欺瞞,而你,也不準有欺瞞本王,明白嗎?”杜禦熙低低的問道。
“呃……哦……好……”杜雨青見杜禦熙态度轉變,眼神一凜,口中應承着。
很好,打是親罵是愛,他們的關系終于走向正常軌道。
隻是人心啊……永遠是最難捉摸的東西。
“這些東西,要是需要,和綠影說一聲,自然會給你搬到客棧,不必自己跑來跑去。”杜禦熙松開她,轉眼間,又恢複正常狀态,沒有過分的親昵,也沒有讓人不悅的疏遠,像是朝堂上坐着的那個帝王。
“太麻煩了,我自己找起來更方便。”杜雨青低下頭,收拾着資料,說道。
“先去吃飯,今晚要動身,去找溫寒。”杜禦熙伸手按住她的手,“這些放着讓其他人來收拾。”
杜雨青聽到溫寒兩個字,眼底閃過一絲喜悅,聽上去,似乎溫寒還沒事。
“溫寒現在在哪裏?”杜雨青一臉好奇的問道。
“去了你便知。”杜禦熙将她修整好的數十頁計劃書收好,放置在自己的衣袖中,他極爲看重這份材料,等自己再研究修改一遍,找個适當的機會,會派賢才之士,按照這計劃書,發展化州的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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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寒在景州府。
他坐在牢房裏,穿着雪白的長袍,腰間系着銀蟒玉帶,渾身冰寒,猶如冰雪堆砌出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