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等來的,是他的出師未捷身先死,是别人的一将功成萬骨枯……
所以,她這麽想快點出宮,想去看看那個清俊溫柔的小侯爺,是否還安好。
鞭笞的聲音很大,但這種打法隻是威勢吓人,比起之前的杖責,要溫柔的多。
盡管如此,杜雨青還是疼的眼淚往下掉。
也不知是因爲溫寒不能帶她去找杜雪,還是因爲暴君的闆子。
這一次,她被當成殺雞儆猴的雞了!
沉重肅穆的空氣裏,所有的學子和官員都戰戰兢兢,那闆子的聲音像是打在了他們的心上。
沒有人再敢對王上任何的處置抱有微詞。
他們都很害怕,害怕的沒發現這樣一個細節——那個仗義執言的小侍童挨闆子時,居然沒有被扒褲子。
他們隻覺得小侍童很有骨氣,硬氣的不輸那些成年人。
她竟一聲不吭的挨到最後一闆子。
雖說杖責手打得很巧妙,但三十闆下去,也讓她的褲子茵出血迹來。
而杜禦熙冷眼旁觀,見她一聲不吭的樣子,心總突然像是被人揪了一下,有些痛。
真是個自讨苦吃的小丫頭。
但這時候不打,以後成了王後娘娘,闖了更大的禍,怎麽應對?
還有那些杖責手,到底有沒有聽到青玉的囑咐?
爲什麽二十杖下去就出血了?
三十杖,一點也沒打折,杜雨青凄慘的趴在長椅上,臀上隐隐的滲出血絲來。
雖然手下留情,可還是痛的不能動。
她的腦中隻剩下溫寒的話……計劃有變……
不能帶她走了……
她還要在暴君身邊,承受着他的喜怒無常……
嗚,她的人生,爲什麽這麽慘?
杜雨青的下唇咬出血來,一動也不能動的看見明黃色的衣袍走到自己的面前,男人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滋味如何?”
“好……好得很!”杜雨青現在隻剩下嘴巴還是硬的。
她真是恨死這個陰冷狠毒的暴君,早上的時候,還以爲他也會有溫柔和善的一面,誰知現在立刻被打的死去活來。
啊,還有昨晚,昨晚也是這樣。
本來好好的,她極力迎合他,然後也挨揍了……
真是聽話也打,不聽話也打!
早知如此,她就不跟着出來了,關禁閉也比這個好。
“還敢嘴硬!”杜禦熙有些惱怒的将她從長椅上提起來,像是捉着一隻小雞般的輕松,壓低聲音,狠狠的看着她,“本王在臨走之前,對你說過什麽?不得惹麻煩,不得參與朝政,你非但沒有把本王的話放在心裏,還陰奉陽違,實在可惡!”
“你是暴君!”屁股被打爛了,誰還會有好心情,杜雨青含着眼淚,恨恨的說道。
“看來是杖刑手留私了,讓你還有力氣頂撞本王。”杜禦熙被她頂撞的黑眸一暗,将她扔在長凳上,對一邊站立着的杖刑手說道,“繼續打。”
當衆喊他“暴君”,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
“王上留情。”青玉終于看不過去了,“隻是一個侍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