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禦熙的臉色沉了下去,他那日被她惹怒,原本該等到吉日再行龍鳳之禮,但是沒想到竟然控制不住,見她媚人又倔強模樣,想立刻征服她。
誰知她竟想咬舌自盡……
當然沒能咬下去,因爲朱顔丹發作,隻讓她磕破了舌頭。
他沒把這大逆不道的丫頭丢到冷宮,已經仁慈無比,可她在靈泉裏休息好了就開口罵他,簡直是不長記性。
“王上……我錯了……”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言,杜雨青剛醒過來的腦子僵硬的轉了圈,急忙改口。
“錯了?你心裏隻怕沒這麽想!”杜禦熙冷冷的打斷她的話,依舊抱着她,出了龍樓,往朝露宮走去。
杜雨青裹在白底雲水金龍花緞的披風裏,被他像是抱着孩子一樣的走在後宮裏,又羞又窘的想把臉藏起來。
此刻正是剛剛用過晚膳的時間,路上來來回回走着的都是禦膳房裏的宮女,收拾着每個宮殿裏的飯菜回膳房,紛紛對高大俊美的男人跪禮,一路的山呼海拜中,杜雨青終于被丢到朝露宮的龍床上。
不會……又要開始折磨她吧?
杜雨青看着床邊的男人,懼怕的抓緊披風,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雖然在靈泉裏不吃不喝也能精力充足,但是至少也讓她空虛的胃裏添點東西吧?
而且,從科學角度來說,作爲一個國家總統,日理萬機已經夠累了,每天晚上還要進行長時間的體力運動,會短命的!
但是杜雨青不敢說,因爲朱顔丹的再次發作,很傷身體,她的腦子像也受了傷,反應非常慢。
直到杜禦熙坐到床邊,她才往後縮。
“本王不喜逼迫别人,所以,不必躲那麽遠。”杜禦熙見她一臉哀憐的樣子,也不想再強迫她。
以她這種被逼到絕境甯死不從的性子,真被弄死了,也有些可惜。
“我……我餓了……”杜雨青嗫嚅着,她腦子還有點昏沉,朱顔丹的後遺症。
她現在很相信時間久了,朱顔丹會讓她智商倒退到傻瓜境界。
“已讓人安排晚膳。”杜禦熙靠在床邊,盯着她,就像是狼盯着小兔子,盤算着怎麽吃掉一樣。
杜雨青低下頭,緊緊抓着自己身上的衣袍,混混沌沌的腦中,盡想着怎麽讓這個暴君慢性中毒。
如果有機會,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讓他先腎衰竭,然後慢慢的五髒六腑都中毒……
發現自己的思想如此狠毒,杜雨青也吓了一跳。
才幾天而已,她已經被逼成了這樣殘忍的人。
******
北境的大漠戈壁,月亮快圓了,近一丈的直徑,讓月亮又大又亮,照的沙子如雪。
有人在安靜至極的軍營裏吹笛。
仿佛是思鄉曲,仿佛是相思情,帳中的将士紛紛豎着耳朵聽着。
雪侯善用兵,連連獲勝,他們本以爲很快就能結束征戰回到故土,與妻兒父母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