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心想抓到把柄,廢掉道觀,立釋家爲國教。
“母後,既是傳言,您怎知是清虛所說?若真是謠言,母後也不該提及此事。”杜禦熙臉上還帶着笑容,溫和的開口。
“王兒……哀家隻是……”太後剛才見着清虛就來氣,話說太快,沒想到自己也成了散播流言的人。
“隻是……想收蘇筱筱入廟,比起這夜夜流轉,不如清心寡欲超渡亡魂!”太後憋了一股氣,按捺下去說道。
“母後,蘇筱筱是将軍府罪女,該如何處置,孩兒很清楚,母後當知,後宮不可議政。”杜禦熙走到太後身邊,扶着她的胳膊,和顔悅色的往外走去,“母後先去歇息吧,兒臣明日前去跪安。”
“王兒?”太後的面色一沉,見他竟然這麽不給面子,當即想發火。
“兒臣爲母後請來了西域高僧,隻怕這會也該進宮了。”杜禦熙依舊含着笑,一副孝子模樣。
他從杜雨青身邊擦過,小丫頭明顯感覺到一股寒意,本來就濕透了衣服,立刻透心涼,石化般的一動不動,屏住呼吸恨不能化成空氣。
“王兒,哀家不過問你要個人,你這般推三阻四,該不是……”太後沒要着人,還在這些人面前下不了台,不免惱怒。
“母後不是一直想聽聽成簡法師講經?”杜禦熙聲音依舊和煦如春風,“孩兒也爲您請到了成簡法師,三日内會進宮,與那西域高僧切磋佛法……”
杜雨青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房間裏,和幾個侯爺大眼瞪小眼,聽着談話聲越來越小,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轉身往外跑去。
哎呀,太後怎麽随便就被杜禦熙打發走了?
那她該怎麽辦?
“太後……”穿過中廳,杜雨青個子矮,邁着腿,努力想追上太後。
她在高大猶如廟堂的門口,突然急急的收住腳步,又變成了木頭人,一動不動,裝死。
“很好。”杜禦熙已經送走太後,站在門口,薄唇微微一挑,對杜雨青隻吐出兩個字來。
他本來就高,站在大門口,背着光,猶如神祗讓杜雨青忍不住腿軟想跪拜。
“對不起……”一彎腰,九十度鞠躬,杜雨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肢體,“我是不小心撞見太後的,我什麽也沒說……現在我就走……”
“太後從不會去龍樓。”杜禦熙眯起眼睛,她可真是閑不住啊,自己下了旨,她還敢跑出來,膽大妄爲。
太後雖是鳳身,可是在二十年前,曾被靈泉拒絕,生了場大病,此後,再也沒有踏入龍樓一步。
而她還想找太後做靠山,這丫頭的算盤打錯了。
“不是在龍樓,是在茅……五谷輪回之所,太後找到我的!”杜雨青急忙解釋。
“今日到此爲止,都回去吧。”杜禦熙對着裏面說道。
溫寒和花繡錦看着小丫頭可憐狼狽的樣子,也沒人敢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