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的吧?
錦侯是故意捉弄她吧?
一定認出來了,隻是想先羞辱一番,然後交給杜禦熙吧?
想到這裏,杜雨青覺得自己還不如在大廳混過去……
她狠狠瞪了眼花繡錦,壓低聲音:“你知道我是誰吧?把我交出去好了!”
“什麽?”花繡錦一臉茫然,“你是誰?不是當紅的小倌倌嗎?”
而端木修喝着酒,眼神在杜雨青臉上流連。
錦侯在搞什麽鬼?
這個年輕的小公子哥不會是小倌吧?
看他的模樣精靈可愛,更像是哪家府上溜出來玩的小少爺。
“太子殿下,這裏的小倌才藝出色,要不要讓他給您唱兩支小曲聽聽?”花繡錦不理會杜雨青殺氣騰騰的眼神,笑着問道。
杜雨青這時才發現靜坐不語的太子殿下。
他皮膚有點黑,可能是東島陽光太厲害了,但除此之外,長得還不賴,鼻高眼深,更像是混血模特。
“不必了。”端木修笑了笑,顯然不喜歡男色。
“要不讓他彈彈琴跳跳舞?”花繡錦唯恐天下不亂的繼續問道。
“啊,對,我可以給你彈彈琴跳跳舞。”杜雨青腦瓜突然轉了過來,她拼命的往太子殿下身邊移,試圖巴結。
要是能讓太子殿下帶自己出城……簡直是絕妙的機會啊!
而花繡錦也許真的沒認出自己,或者是另有陰謀。
但不管花繡錦是什麽陰謀,隻要她抱住鄰國太子的大腿,杜禦熙就算知道她在這裏,也不會對她怎麽樣吧?
想到這裏,杜雨青滿臉甜笑,笑的端木修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必了,有盈盈姑娘撫琴,足夠。”端木修禮貌的拒絕。
這個小倌和花繡錦有什麽關系?
端木修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索性靜觀其變。
而盈盈姑娘,就是這裏的頭牌花魁,心思玲珑,才藝雙絕。
“不如,奴家和……玉……玉清公子合彈一曲?”花盈盈看向杜雨青,她是風月場老手,最擅長摸人心思,一見這場面古怪,立刻順着杜雨青和花繡錦的意思往下說。
她雖不知花繡錦和杜雨青是什麽關系,但花盈盈知道杜雨青是老鸨的重要客人,絕不能怠慢。
果然這個少年來曆不凡,能和錦侯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起演戲……隻怕真是傳說中年紀尚幼玩心最重的笑侯。
端木修客随主便,不好再拒絕。
杜雨青有心讨好這位“恩主”,她在盈盈姑娘耳邊低語幾句,讓她配幾個音便可,然後坐到古筝前,一曲《漁光曲》破空而出。
帶着魏晉高古的美學風範,原本舒緩的海上颠簸的節奏,被彈奏的樂觀昂揚,有浩渺之美,仿佛那夜空下的大海,迎面撲來。
花繡錦并不是第一次見她才藝,所以雖然聽得心内震驚,但表情還算鎮定。
而東皇太子在海邊長大,聽到這曲悠遠浩渺的漁光曲,驚的手中的酒久久沒有送入口中。
隻有海邊長大的人,才會理解這曲中的快樂與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