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話,她都倒背如流,隻是因爲一夜沒睡,剛被攙上明黃色帷幔的車辇,立刻尋個舒服的姿勢,呼呼大睡起來。
将軍府的小女兒,果然是癡兒,非但精神有問題,還嗜睡如命。
廢棄的别院裏,梅欣和秀菊費力的給新主子更衣。
“小姐可真能睡。”将她的水玉寬腰帶卸下來挂在一邊,胖乎乎的梅欣說道。
“可不是,一定是昨晚很累。”秀菊天真的臉上,閃着對新主子的同情。
她們曾經伺候過初承恩澤的嫔妃,第二天那些貌美如花的妃子,一個個都下不了床,好可怕。
杜雨青任她們擺弄着,反正隻要能抱着被子,就是現在能做的最幸福的事情。
唔,她夢到媽媽給她做美味的紅燒肉,夢到死黨cos她最愛的土方十四郎,帥氣十足,那麽漂亮的顔,讓她口水直流……
梅欣、秀菊、華蓋還有荀全,全部跪在地上,膝蓋微微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朝陽的光芒,落在荒涼的别院,逆光而站的男人,帶着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力,即便他在微笑的時候,也讓人不敢正視。
杜禦熙走到内室的床邊,看着抱着枕頭流着口水,睡臉上還帶傻笑的杜雨青,英挺的眉,略略的挑起。
“來人。”嗓音低沉而悅耳,杜禦熙眼神緊緊鎖在睡熟的少女身上。
梅欣和秀菊跪着從門邊移動過來,不敢擡頭:“奴婢在。”
“掀開被子。”依舊還帶着幾分柔和的嗓音,像是三月的春風,卻有着絕對的命令意味。
秀菊立刻膝行到繡床邊,扯開被子。
杜雨青趴在床上,隻穿着肚兜和白色短褲,雪白的肌膚上,從肩頭到後背,全是暗紅的吻痕。
杜雨青迷迷糊糊的察覺身上一涼,下意識的伸手找被子。
見她翻過身,踢騰着腿尋找被子,肚兜邊的玫瑰花色的吻痕,讓杜禦熙的眼色微微一暗,似乎閃過一絲戾氣。
他突然走上前,來到床邊,伸手按上她鎖骨邊的薔薇色傷痕。
這個疤痕……
杜雨青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好像有蒼蠅落在她的肩頭,癢癢的很難受,随後就被咬了,痛感攪亂了她正在吃紅燒肉的美夢。
揮手要去趕那蒼蠅,卻“啪”的一聲,打在某人的手背上。
聽到這聲音,低頭跪在一邊的梅欣和秀菊臉色猛然煞白,這是新主子打了王上,還是王打了主子?
總之,不管是誰動手,她們都太命苦,剛剛從刑罰院出來,又要被睡着了都惹事的主子送去刑罰院。
肉肉的小手打在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上,痛得杜雨青從紅燒肉的美夢裏醒過來。
“嗯……”杜雨青非常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一睜眼,看見床邊俊秀無雙貴氣逼人卻又殘暴可怕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