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阮綿綿站在烈陽下頭,渾身都發着冷。
說來很愚蠢,人都已經走了,爲什麽被害的那個理由,到底是否重要到,可以拼上自己的安危?
手機滴滴的響了兩聲。
來短信了。
陌生号碼,上面是個地址。
短信被删除,阮綿綿把手機放回包裏,抱着借來的兩本厚重的書,快步的走向公車站。
坐在公車上,阮綿綿視線落在車外。
來來往往的人,不管是在冬日裏,還是在炎炎夏日,腳步一貫的都是來去匆匆。
車開出去兩站,手機響了。
是唐曜隐。
阮綿綿接起來,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從圖書館出來了?”
“嗯!”又嗯了一聲,公車後面,一輛黑色的路虎慢慢的行駛了上來,和公車并列而行。
“心情聽起來不太好。”唐曜隐說。
“非常不好。”阮綿綿悶悶的應了一聲,“快中午了,我買飯去你公司和你一起吃吧?”
“不用了。”唐曜隐語氣淡淡,“前面公車站下車。”
阮綿綿一愣,這才側目,窗外一輛嶄新的黑色路虎正不急不緩的開着。
這車不是家裏的那台,阮綿綿鼻酸了一下,眼眶也紅了紅。
唐曜隐這個敗家男人!
下了車,唐曜隐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她跑過去,開了車門上去。
剛坐下,他就欺身過來,給她系好安全帶。
然後摸摸頭:“吃什麽?”
“火鍋!”阮綿綿脫口而出,“最辣的那種。”
“嗯。”唐曜隐發動車子,緩緩的行駛上路。
阮綿綿則是靠着車窗,視線失焦看着前面。
他知道她有事,也沒追問,隻是默默的把車開得平穩一些。
火鍋店是C城的老字号了,進去之後,阮綿綿要了個鴛鴦鍋,唐曜隐并不是很能吃辣。
阮綿綿别的菜都不點,就專吃嫩牛肉,結賬的時候,她一個人吃了11份嫩牛肉。
撐得都快走不動了。
“吃飽了喝足了,說說吧,怎麽了?”
唐曜隐語氣不冷不熱的。
“明天是我爸媽的忌日。”紅綠燈路口,車子停下,一對老夫妻攙扶着對方,慢慢的朝着馬路的對面走過去,“兇手卻還有一個依舊逍遙法外着。”
唐曜隐沒有說話,綠燈亮起,發動車子出去。
兩人回到家裏,包媽正提着行李,打着電話黑着臉往外走。
“媽媽,您這是……”阮綿綿愣愣的問道。
“唐門那邊來電話,說是來了客人。”包媽看了一眼唐曜隐,“明天就回來。”
“嗯。”唐曜隐點點頭,“明天是綿綿父母的忌日,我得準備祭拜,就不送您了。”
“不需要你送。”包媽很是匆忙的樣子,不願意多說一句,直接就出門了。
家裏隻剩下唐曜隐和阮綿綿,以及門口的保安。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唐曜隐找了個法制節目看,阮綿綿則是抱着今天拿回來的書啃。
“你在家待着,公司那邊沒問題麽?”隔了好久,阮綿綿擡眼,看着唐曜隐,緩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