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了兩副碗筷。
阮綿綿心跳得很厲害。
在他對面坐下來。
“你今天出門了?”阮綿綿問。
“嗯。”他涼聲應答。
“去雪山的時間,下個星期四怎麽樣?”她征詢的問道。
“可以。”他還是不冷不熱的回答。
阮綿綿垂眼笑了笑。
夾了一筷子魚,上次她在教授家吃過她做的,很好吃。
之後,兩人說了一些醫院裏的事情。
都是和病人相關的。
唐曜隐不喜歡和人閑聊,不過專業方面的東西,他也從來不會吝惜講。
吃完飯,阮綿綿去洗碗。
唐曜隐則是坐在客廳七點的新聞。
洗完碗出來,阮綿綿又輕手輕腳的去洗了個澡。
吹好頭發,穿好衣服出來。
新聞已經結束了。
他看着電視機發愣。
這個畫面對于阮綿綿來說,有些精彩。
也是一個機會。
再也沒有一個什麽時候,比對方放空,更好将他催眠的了。
走過去,唐曜隐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
她的頭發是自然的大卷,長度快到腰間,一點也不毛躁,烏黑亮澤的。
他面無表情的換到了法制頻道。
阮綿綿坐在靠近落地窗那邊,視線落在桌上的腳鈴上。
然後伸手拿過來:“這東西陪了我幾年,剛還給你的時候,可不習慣了。”
唐曜隐沒說話。
阮綿綿也不覺得尴尬。
“能問一下,這個是誰給你的麽?”阮綿綿捏住腳鏈的一端,腳鏈垂下來,丁零作響。
“一個朋友。”他回答。
“女的吧?”阮綿綿一臉的八卦。
“嗯。”
“前任?”
“隻是朋友。”
唐曜隐又開始覺得有些煩躁。
心癢一陣一陣的,又想喝酒。
叮鈴叮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神思突然有些昏沉。
“那……是你錢包裏的那個女孩兒麽?”
她的聲音突兀又悠遠,耳朵裏嗡的一聲,唐曜隐的身體突然毫無預兆的下墜。
墜入了江水之中。
四周全是厮殺的聲音。
碧青的江水裏,一身鮮衣的女子,面朝着他,朝他伸出手,身子卻是在迅速的沉落。
碧色的眸子,寫滿了痛苦和絕望。
“甄艾……甄艾……”
“她是誰?現在在哪裏?”
“江水很冷,不想讓她待在那裏,她不應該待在那裏。”
“那你就去将她帶上岸。”
唐曜隐眉頭一簇,迅速的遊向甄艾。
然而這個時候,漆黑的江水深處,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那個陰影迅速的靠近。
然後慢慢的出現一個人的模樣,她協同着陰影緊緊的将甄艾纏~繞,然後拖入了深淵。
“不要……别這樣……别拉她……”
“誰,是誰在拉她?”
唐曜隐薄唇緊抿,臉色益發的蒼白。
阮綿綿知道,再問下去,他的精神就要崩潰了。
歎息一聲:“現在你聽我的聲音,我數三下,你就會離開那裏,進入一個溫暖的夢境。”
“1、2、3!”
唐曜隐周圍的江水,瞬間抽離,身子漂浮起來,而後又下墜,這回墜~落在了一個開滿燦爛花兒的地方,陽光很溫暖,草兒也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