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麽?”
姑蘇點頭:“兒子聰明。”
行文腼腆一笑,然後認認真真的說道:“行文再也不會傷害别人了,不會讓你傷心的。”
“乖兒子!”姑蘇伸手,摸了摸行文的頭。
那個瞳之眼,隻是将一件事情中間的一段,截出來,稍加渲染之後展現在當事人的面前。
實際上,事情也沒有那麽糟糕。
姑蘇心想,也慶幸事情并沒有那麽糟糕。
怪老頭坐在火堆前,正對面就能看到這對父子。
搖搖頭,長長的一聲歎息。
“作孽啊,作孽!”——
兩天後,汴京——
歡顔身上沒有什麽銀錢。
在路過靠近汴京的地方的時候,她用自己的一根頭钗,在當鋪裏面,當鋪了一些碎銀子,找了個客棧,将自己一身的血污洗了個幹淨,換了身樸素的布衣。
而後披上黑色的大帽檐鬥篷,就朝着汴京城去了。
吳奎在汴京來了解過,關于夜王妃死的事情,倒是鬧得沸沸揚揚,卻不見夜王那邊有什麽動靜。
三日來,他每天都進宮幫着皇帝處理朝政。
深夜才回到将軍府。
沒有任何的異常。
比起夜王府,将軍府尋找她的力度明顯大了很多。
歡顔心中隐約覺得有些不對。
進城之後,沒有着急去找軒轅瑾。
而是找了個露天的茶棚坐了下來。
秉持着她看過的小說、電視劇的基本脈絡。
茶棚裏,是一切八卦消息傳播的重要途徑之一。
坐在這裏喝一碗茶,總是可以聽到許許多多的事情。
歡顔坐下,剛喝了一口,就聽人說了。
“要麽怎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啊,你看之前,夜王妃在世的時候,夜王那可是寶貝得不行,我家那老娘們天天拿我和他比,說我沒他英俊,沒他有錢有地位,還沒他體貼,現在倒好,你看那王妃死了這幾天,他一點悲傷的樣子都沒有。”
“可不是嗎?我家女人也是,成日的念叨,昨兒個晚上還說呢,夜王是将悲傷藏在了心底,比較皇上也病着,他得顧忌大局。”
“反正,什麽話都是讓女人給說了。”
男人們的酸言酸語,不斷的傳入歡顔的耳中。
心沉了一下。
他難道是真的忍着?
心亂了一下。
一方面希望軒轅瑾沒有過度悲嘔,可是……要是自己死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那也是日狗了好嗎?
坐不住。
歡顔想,要知道答案,隻有回夜王府裏看看了。
上次突然發了魔之後,他的身子怎麽樣了,她也不知道,這才幾天,就開始進宮做事,養一養不行麽?
歡顔給了茶錢,起身就往夜王府的方向走。
走到宮門外主街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軒轅瑾的馬車了。
歡顔止不住的就開心了一下。
正要走過去的時候。
突然,一個穿着緊身黑皮衣的紅發女子,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
“軒轅瑾,你丫給我滾出來。”
歡顔當時就被吼得,腦仁兒疼。
馬車停下來。
夜王身邊的鐵戟,也從周圍圍上來。
“大膽輕狂女子,無故攔車,直呼殿下名字,你是找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