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分,夜王殿下夜王妃品鑒了今兒個剛熬出來的,樹莓味的藍果醬,之後梳洗幹淨,将張福全叫了進來。
将這幾日熬好的果醬裝好運了出去。
“王妃這十日可還好?”張福全笑眯眯的問道,“吃住得還習慣麽?”
“嗯。”歡顔點頭,“很好。”
“還有幾日,王妃可盡情的王爺度過美好時光,老奴也會準備更多的好吃的,來滋補二位主子的。”
歡顔的面頰微微的泛了些紅暈。
軒轅瑾見着斜睨一眼張福全:“就你話多,還不快帶着這些出去。”
“張管事,這裏頭每一種口味,我都給你準備了一瓶兒,記得拿回去自己吃。”歡顔叮囑了一句。
“奴才寫王妃賞賜。”張福全自然是高興得颠兒颠兒的,“王妃您是不知道,我家王爺小的時候,可愛吃這些甜的了,這随皇妃……”
張福全心情一好,就愛在歡顔跟前胡說八道。
這話沒說完,他很快還是反應過來,立刻閉上了嘴。
“奴才告退。”
話音落,趕忙的帶着人一溜煙的跑了。
這換了過去,歡顔大概就已經要調戲夜王殿下一番了。
可是這回,她就當做是沒聽見。
張福全提起了嚴君雅,這裏頭怕又是一段讓人心酸的過往。
夜裏,歡顔和夜王殿下吃了飯,便牽着手在星空下遛彎。
“母妃這輩子沒要求我過什麽。”這個時候軒轅瑾突然說道,“要說最嚴厲的兩件事,一件便是拼命活着,一件便是不準再貪念甜滋味。”
第一件,歡顔記得姑蘇的母親也是這麽叮囑他的,一定要活着。
活着,是每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最大的期許了吧。
可這第二件,歡顔不明白,爲何還不給吃甜的了?張福全适才不也說,随母親麽?
“要忘了甜滋味,才能扛得住無邊無際的苦,斷了甜的念想,就不會覺得苦有什麽好扛不住的了。”夜王殿下雲淡風輕的又說了一句,解開了歡顔心中的疑惑。
“你母親思慮得對。”歡顔握緊軒轅瑾的手,“你也都按着她期許的做到了,以後也會做得更好,你一定會成爲百姓心中,最偉大的人。”
“做不做得了他們心中最偉大的人,素來就不是我的心願,過去隻覺得強大的活着,有趣無趣都沒什麽,現在我倒是想成爲你心中最偉大,最讓你歡喜的人。”
“我就說夜王殿下的嘴,怎麽那麽會說情話,想一定是小時候糖塊吃得多,這會子對着我将那些甜蜜全發洩出來了。”歡顔咬着嘴唇,略顯嬌羞。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得遺憾當初吃的糖塊不夠多了。”
兩人走了很遠,停在一顆長在曠野中間的大樹邊兒上。
“嚴謹,你猜我想到了什麽?”歡顔拍拍樹幹,然後轉身一臉神秘的笑着看着夜王殿下。
“大概和我想的一樣吧。”夜王輕笑,走過去,“這位姑娘的病現在已經治好了,可還能和本公子上一次樹,聊一會兒天兒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