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顔哭腫了臉,沒去和冷建成吃飯,也沒和麽麽他們吃。
就和夜王殿下,在自己的屋裏簡單的吃了一頓。
因爲她這一場悲嘔痛哭,摸不着北的夜王殿下,心疼之餘,還是讓張福全将王府的廚子接了過來,燒了好些大菜。
按着過去,歡顔見到這些,什麽天塌下來的煩惱都會變成過眼雲煙。
可……這一次……
剛要提起來的心情,眼前突然閃過麽麽的臉,頓時就掉回了地闆處。
因爲唐門在現代社會,各種電視劇和小說的渲染,都是不好的面兒,什麽毒啊,狠啊~巴拉巴拉~
盡管一度她很努力的想讓周圍的人喜歡自己一些。
可……
事與願違。
索性的,從十來歲開始,歡顔将重心全部放在了哥哥和媽媽身上,無所謂别人喜歡不喜歡,她們一家子在一塊兒,就是圓滿。
所以,在面對麽麽的突然轉變,她整靈魂都似乎被挖空了一半。
軒轅瑾看在眼裏,心疼在心裏。
讓他多說出一些安慰的話,他也不太會,隻有小心翼翼的将魚兒剝掉刺,将雞腿剃了骨,送到她碗裏。
另一頭的麽麽,嚴格說來,比歡顔更加糟糕。
關在房裏,對着牆壁,一言不發的抿着薄唇。
褐色的牆壁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迹,麽麽手上的繃帶上也是一片的血肉模糊。
麽麽和夜王,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極大的相似的。
兩個都是有童年陰影的人,兩個人都有熱不起來的性格,兩個人都有殺伐的果斷,兩個人都喜歡同一個靈魂。
兩人要說最大的不同,可能便是。
還算知道怎麽表達感情的夜王殿下,如果覺得自己被虐了,他轉臉就會開始虐其他一切他看不過眼的人。
而,習慣将情感收得緊緊的麽麽,則是完全相反,他虐的第一個,永遠是自己。
屬于殺死一千,自傷五百的類型。
“哥哥,吃飯咯唷。”門外,行文輕輕拍了拍門,軟糯的聲音響起。
麽麽視線終于從牆壁上移開,轉身,走向大門,打開,而後低頭看着仰面看着他的行文:“去把你爹叫來。”
“哦。”行文點頭,覺得唐哥哥今天好似有些恐怖,那就不多說話了,萬一說錯了,說不定會遇到谷主說的,無妄之災。
不多時,姑蘇過了來。
走到門邊,就聞到了血腥味。
進去,關上門,姑蘇瞄了一眼麽麽,他正在拆開自己的紗布,重新上藥包紮。
“啧~上次我怎麽沒覺得你的血那麽好聞?”
姑蘇靠在門上,看着麽麽:“小爺也不知道怎麽說你了,我是沒機會,不得不看着她走,你是近水樓台啊,怎麽還折騰成這樣?”
“玉子戚在天蒙徹底的控權了。”麽麽冷漠的一邊說,一邊将傷口包好。
嗯,一定要包紮好,唐包包希望自己是一個絕頂出色的醫生,做手術的手,不能廢。
“啊?”姑蘇一臉的疑惑,“老實說,七百年來,我和天蒙都幾乎沒有關系,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