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聲音帶着與生俱來的軟乎乎,好聽得很,可語氣裏自帶的寒意,卻是讓人聽着不寒而立。
“你威脅我?”方嬷嬷嘴角抽~動了幾下,她根本不信這汴京裏,有誰敢對她動手,誰人不忌憚和尊敬夜王?
可不曉得爲什麽,就是這個瞬間,看着歡顔的背影,她突然怕了,覺得這死丫頭可能真的敢動手。
“談不上威脅,隻是想讓您知道知道,骠騎大将軍的府邸,不是誰想來撒野就來撒野,撒野之後想走便走的地方。”
冷建成聽着歡顔的話,心跳得撲通撲通的死勁兒快,霸氣側漏,大将之風,這特麽的讓他想到了她女兒健在的時候。
“方嬷嬷,我府中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昨兒個在王府,有人對歡顔下了毒,這事兒怕是不小,畢竟發生在王府,所以您最好是留下來聽一聽。”
“下毒?”方嬷嬷眉頭一皺,這冷歡顔,又是鬧得哪一出?雖說王府裏的人對她恨出了油,但也不至于到下毒的地步啊!
“是的。”冷建成自己知道得也不多,就沒有多說。
“留下就留下!”方嬷嬷冷笑一聲,“大将軍,我可要提醒一句,髒水可别往夜王府潑。”
到此,方嬷嬷的血量已經被打得知剩下零了。
全程,坐在一邊,肚子餓得咕咕叫的冷湖湖瞠目結舌,剛才她看到了什麽?
冷歡顔麽?
那個伶牙俐齒,字字帶勁兒的女人,是冷歡顔?
心裏頓時就更加慌張了,冷歡顔昨兒個出嫁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了麽?聽說她在出嫁的路上,摔了一跤,難道腦子摔壞了?
将軍府裏的下人,将春柳身上的繩子解開,春柳立刻是連滾帶爬的就離開了,悲催的帶刀侍衛二人組。
人來得這麽多,歡顔也不好意思再多吃了,畢竟她現在是女神,女神就該有女神的樣子,美食嘛,一會兒躲着再吃!
讓下人将東西收走之後,歡顔也沒有打算挪地方,“你們将這兩個男人帶下去吧。”
說話,歡顔起身,視線落在了碧青手中的一件兒錦緞的鬥篷上。
要說這冷湖湖,她可是出了名的摳門,誰要是能從她那兒拿走個什麽,肉得疼幾天。
這件鬥篷料子歡顔看着很熟悉,好像是半個月前,宮裏送來的,定好的天山錦,是番邦昆侖地的天山上一種特有的冰蠶吐的絲制成的,一年就那麽一兩匹。
冷歡顔本是喜歡的,可冷湖湖說不合适她,花言巧語的就騙了過去。
呵呵,這麽金貴的東西喂了狗也不能喂表砸不是?
于是歡顔走過去:“碧青,這鬥篷我借用一下。”
“是!”碧青看了一眼冷湖湖,不過……冷歡顔都開口了,她哪兒敢不給啊,于是乎恭敬的遞了過去。
看着自己寶貝的小鬥篷到了冷歡顔手中,冷湖湖的眼珠子都快要緊張的瞪出來了。
歡顔接過鬥篷,款步走到跪在地上的春柳身邊,然後,輕輕地将那上好的鬥篷,披在了一身髒污的春柳身上:“這衣服怎麽都不給人好好的穿一件兒啊!”
一瞬間,冷湖湖差一點就要沖過去,将鬥篷奪回來,隻是想着目前的狀況,隻能咬牙強忍下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