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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夫人覺得說得差不多了，她倒是沒事人一樣地退了出去。獨留一室的安靜——
安靜得詭異……
我背對着唐染躺着，我隻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過了半晌，他沉沉一歎：“好好躺着吧——”明明應該是一句很溫情的話，就他那冷冰冰的口吻說出來，好像特意施舍給我莫大恩惠似的！
好像……我生來就是和唐染鬧别扭的，他讓我躺着靜養，我非要倔強地爬起身，蒼白着一張臉充強悍，晃在他面前——
唐染的傷一天天好起來，他現在能倚着床頭坐着了，沒人扶他，他自己坐起來。沒料到，他難得說一句關懷的話，那個不知好歹的女孩子又和他唱反調，他瞠目結舌地看着我！
我忍着痛，晃溜在他面前，喝了點稀飯，洗了一把臉……
卻不想，我這一動，青龍草的毒散了，葵水的痛反而劇烈了！
大半天下來，我的臉色從蒼白變得慘白。
唐染坐在他的床上一句話也不說，他看着我忙這忙那，忙得臉色像死屍一樣。
過了午後，那幾個睡了午覺的大孩子和小孩子又來我們院裏玩：
唐甯最先來，他看到我的面色，吓了一大跳：“紅雪，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得了傷寒？還是？”
我沖他“噓”了一聲——指了指屋裏！
我的意思是：唐甯你别喊太大聲，免得唐染以爲我虛張聲勢。
沒想唐甯太乖了，乖得像他奶奶趙夫人一樣口沒遮攔：“七叔公？七叔公和你身子有關嗎？”
我欲哭無淚：“你不要再說了……我……沒事……”
“可是你……”
我身子一倚，靠在了少年的肩頭，這麽親密，唐甯不自覺地又臉紅了：“紅雪……你……真的沒事嗎？”
我點點頭：“沒事……我想睡一會兒，唐甯——把你的肩膀借給我——”
“好……”他紅着臉應着，這一次沒有羅嗦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