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不在……”他們還是重複這一句,“客人,請回吧。”
“那本座就在此等他回來。”說話間,他已經一腳跨進了寨門,他進,他們吓得倒退了一步。
三伯年紀大了,曾經跟着寨主在外行走,多少見過世面,他挺身而出,勸着不明身份的客人:“客人從中原遠道而來,可惜我家寨主當真不在——”
“那麽……本座要見素紅顔。”男人的目光遠眺遠處的幾座吊腳樓,仿佛想立刻從這些破爛不堪的小屋裏抓出他想要找的人。
衆人聽了,面面相觑:“什麽?見夫人?”
寨裏的規矩,女人不能輕易在陌生男人面前露面,更不能在男主人不在時候接待遠道而拉的客人,這會招來非議。
最奇怪的是……他們的夫人來自中土,在苗疆一代鮮爲人知。
“敢問閣下是夫人的故友或是親眷?”他們怕得罪了自己人,故此問得仔細。
“都不是。”
三伯呵呵一笑,非要問個底出來:“閣下不願坦白身份,這要我們如何去向夫人報話兒?”
“唐染。”
“什麽?”
“本座唐門唐家堡——唐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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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姐在偏廳的桌下小睡,秋分時節,從河道裏帶起的涼氣時不時地兜進沒有糊紙的窗框,嗖嗖的涼。
在外經過的小婢們擔心少小姐會受涼,合計着是不是回屋去給小姐抱一床輕蟬被?
“這……你敢呀?是去小姐的房裏抱小姐常睡的那床?小姐的身子,你敢亂碰嗎?”
——所以喽,小姐的東西一直都是她自己所有的,别人不敢碰一下下。
“就是啊,小姐最近又在研究什麽新毒了,鬧不好,又和上會玉兒一樣,不過是幫小姐抖了一床被子,沒料掉了一床褥的熟蠍子和熟蛤蟆,玉兒自然是沒見過那麽恐怖了,吓得兩天兩夜都沒回神,好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