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裏慕白一怔,眼神閃爍了下後,看進夢芷兒疑惑的雙眼,“……怎麽了?”
夢芷兒皺眉,“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啊!”
“……”看着夢芷兒擔憂的視線,東裏慕白眼神再閃了下後,輕輕吻了下夢芷兒額,“隻是回想起先前的事,覺得便宜了阮心媛和東裏軒逸。”
“……,阮心媛會死在東裏軒逸手中,恐是她到死也沒想到的事。不過,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麽要将東裏軒逸交給梵铮呢?”
梵铮利用東裏軒逸能做什麽?憶起阮心媛在殿内所說的話,夢芷兒微微眯眼,“和鳴王有關嗎?”如此的話,是不是和千骨也有關系?
東裏慕白點頭,“是,千骨現在在鳴王手中,東裏軒逸是鳴王要求交換千骨的條件。”
夢芷兒一震,“千骨被鳴王抓了!爲什麽你沒告訴我?還有,鳴王竟然會救東裏軒逸!我還以爲他不會管東裏軒逸死活呢!畢竟他和阮心媛也隻是棋子!”
東裏慕白一笑,“救他不是在乎他的死活,有關鳴王相信娘子也是聽說過他的一些事的,他所練的邪功娘子也定是聽過傳聞的。”
“……你是說,鳴王他想……”夢芷兒睜大了眼,滿臉的震驚。
江湖早有暗傳,鳴王練就一身毒門邪功,此功不止可延長壽命,更可保青春常駐。
隻是,如此的邪功定是會有它的邪惡之處,據傳,練就此功每月都需要吸食至親的血肉,否則将氣血逆轉,爆裂而亡。
如此說來,鳴王是打算用東裏軒逸來練功……
東裏慕白點頭,“就是娘子所想的那樣。”
夢芷兒眯眼,“……如此來說的話,梵铮是帶着東裏軒逸去換千骨!隻是……,我不覺得梵铮和千骨會放過這鳴王,而鳴王恐也不會放過千骨。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何恩怨,可是千骨刺殺過鳴王,而梵铮和千骨之間……”
他們之間的關系她是猜的到,隻是,其中的恩怨一切她并不知曉,不過如此看來,定和鳴王有所關聯……
東裏慕白抱緊夢芷兒,“梵铮是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對付鳴王。他與千骨和鳴王之間是有些恩怨在。”
夢芷兒擡頭看着東裏慕白,一臉的焦急,“……我們出手幫他們吧!畢竟千骨在鳴王手中,我怕……”
“放心,梵铮不會讓她有事的。”東裏慕白收緊抱着夢芷兒的手臂,輕聲安撫她,“天都已經大亮了,娘子*沒睡,現在趕緊睡一會兒。”
“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千骨是在鳴王手中,而梵铮處于被動之中。
“娘子!聽話,我會派人暗中助他們的,娘子先睡一覺好嗎!等醒了,我帶娘子去看戲。”東裏慕白吻了下夢芷兒額,邪魅的沖她一笑。
“……什麽戲?”見東裏慕白笑的一臉邪魅,夢芷兒嘟着唇問。
東裏慕白挑眉,“娘子先睡,醒了我再帶你去。”
“……,神秘兮兮的,那我先睡了哦,如果一會兒戲不精彩,我會不高興的哦。”夢芷兒嘟嘴說着貼着東裏慕白的胸膛,還真是感到了一陣困意襲來,緩緩的閉上眼,順着困意夢芷兒緩緩的閉上眼。
東裏慕白眉挑的更高,見夢芷兒閉上眼已是要入睡,唇角的邪魅笑意見深,“娘子放心睡,我保管娘子會滿意的!”
***
京城郊外,還不知道阮心媛,東裏軒逸幾人已是失敗的夢芙兒,此刻正和幾名小厮在房内。
不知爲何,自從那日有那空虛難耐的感覺後,這些日子就是怎麽也忍耐不住,身體一天比一天難耐的厲害,怎樣也滿足不了由内而發的空虛感。
而且今日不知爲何,身上都是癢的厲害,害她不停的抓撓,已是讓身體多處都是血痕……
夢芷兒與東裏慕白一起剛進這暗室時,便是隐隐的聽到這陣陣的yin靡的聲音。
瞬時的臉一黑,擡頭瞪着一臉邪笑的東裏慕白。
“這就是你說的戲!慕白你這笨蛋!”
東裏慕白一笑,“娘子等着再看呀。”
夢芷兒眯着眼,捂着耳朵,“……要是一會兒還是這樣,我就和你生氣了!”
“……好,我保證娘子會滿意的!”抱着夢芷兒,看她绯紅帶着點怒意的臉蛋,東裏慕白心下一動,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室内,夢芙兒和幾名小厮仍在繼續,在幾名小厮累的快不行時,夢芙兒卻仍是邊扒着他們不放,邊不停的往身上抓。
在幾人都是累的氣喘籲籲,見夢芙兒身上已是血痕累累,眼裏閃過絲嫌惡惡心。
幾人交換一個眼神,起身離開夢芙兒,卻是感覺先前觸碰都夢芙兒身上血液的地方一陣痛癢難耐……
“你們想去哪!”夢芙兒嘶啞着聲音,眼神扭曲帶着警告的看着下了榻的幾名小厮。
而幾名小厮則是同時的抓着身上,眼神恐懼的憤恨看向夢芷兒。
“大哥!這女人不會是有什麽傳染的病吧!”其中一名小厮驚叫着喊出,看着身上痛癢的地方急速的潰爛甚至瞬間的看到了多條細小的蛆蟲來,驚恐的暴跳起來!
其他幾名小厮亦是同樣的情況,身上急速的潰爛起來,卻隻是感到癢的厲害,疼痛輕微到幾乎感應不到。
夢芙兒陰着視線看着幾名小厮,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們這些奴才,竟然侮辱本小姐!什麽傳染病……”這話還沒說完,便是聞到陣陣的惡臭向她傳來,定眼再看時,見幾名小厮驚叫着身上竟是有肉塊掉落……
“啊……”夢芙兒兒驚叫一聲,從榻上跳起,恐慌的打量自已渾身上下,并未發現身上有與小厮般的現象放松了口氣。
“肯定是這女人!我殺了她!”其中一名小厮驚叫過後,看着自已身體已是爛的殘破不堪,看着榻上尖叫的夢芙兒,搖晃着向夢芙兒走去。
而其它幾名小厮聽他這話,也是同樣的瞪着已是快爛到脫落的眼珠看向夢芙兒,同時的向她踱步走去。
夢芙兒見這情形,驚跳尖叫的更是厲害,看着幾個小厮已是踱步到了榻邊,惡臭味直撲向她,再看他們身上不停蠕動的白色蟲子,夢芙兒眼一黑,差點暈厥!
驚恐的看着那幾名小厮對她伸出殘破的手,想要對她出手,而後在他們手指抓到她身體時,那些蟲子順着他們的手指直接的爬到了她的身上。
夢芙兒驚叫着,出手揮開幾名小厮,見被她揮開的小厮倒地瞬間化成蛆蟲滿布的血塊……
“啊……”夢芙兒瘋狂的尖叫,跳下榻踩着一室的屍塊沖到了房門前,卻是在開門時,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義父!義父,救救芙兒!救救芙兒!”
面前的阮慶元渾身的血痕,眼神空洞的像是沉浸在夢中,隻是在看到夢芙兒時,瞬間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室内滿是惡臭的地闆上。
夢芙兒恐慌的白着臉,“義父!義父啊!您怎麽了!放開芙兒!快放開芙兒啊!”
惡臭味幾乎讓夢芙兒暈厥,而同時的又感受到身下和身旁蠕動着的蟲子,夢芙兒尖叫着求着阮慶元。
“你竟敢背叛老夫!竟敢背叛老夫!就如同你娘一樣!竟敢背叛老夫……”阮慶元像是失了心智,一直重複着這話。
“義父啊!芙兒沒有, 沒有背叛您!您快放開芙兒!”眼見身旁的蟲子順着她的身體爬上,夢芙兒尖叫顫抖的求着阮慶元。
“……身爲老夫的親骨肉,你竟然背叛老夫!老夫不放過你!絕不放過你!”阮慶元說着嗎,掐着夢芙兒的手更是緊。
“義父!您子啊說什麽啊!芙兒沒有,芙兒也不是你的親骨肉!芙兒……”
“你是,你就是老夫的骨血!哈哈!哈哈!那夢耀和落鳳還以爲你是夢家的骨血,哈哈……可是,你身爲老夫的骨肉竟敢背叛老夫!老夫不會放過你……你和你娘一樣,竟敢背叛老夫,跟着别人……”
夢芙兒驚恐的瞪大着眼,想要尖叫,卻是被阮慶元掐的已是快出不了聲音,阮慶元的話讓她震驚,現實的狀況更是讓她恐懼至極!
“……義父!您先放開芙兒!您不可能是芙兒的父親!芙兒的父親是夢耀!是他……”
“哈哈!錯了,你的生父是老夫!枉老夫那麽疼你!你竟然背着老夫偷人……”阮慶元說着,受傷力道又是加劇……
“……你撒謊!你撒謊……”如果他真的是她的生父!那麽爲什麽還要對她做那些事,他們……
想着時,夢芙兒幾乎快不能呼吸,猛地眼角撇到一旁的凳腳,瞬間的眼神扭曲,伸手費力抓住凳腳便是一手吃力的舉起砸向阮慶元頭上!
陷進自已思緒的阮慶元明顯的不在狀态,輕松便被夢芙兒襲擊成功,兩眼一番昏過去倒在一邊的滿是血水的地上。
見阮慶元倒向一邊,夢芙兒跳起騎在他身上舉起手中的凳子對着他一陣猛打,“你撒謊!你騙人!如果你真的是芙兒的生父的話!你……”夢芙兒瘋狂扭曲的打着,說着,竟是落下淚。
随後便是瘋狂笑着更加用力的一陣猛打,“……哈哈!哈哈……你撒謊……”
這動作持續許久後,直至她身下的阮慶元被她揍得血肉模糊,夢芙兒方喘着粗氣大笑着丢下手中凳子!
“……哈哈!哈哈……你這惡心人的老東西!你也有今天!你這惡心人的老不死的……”看着驅蟲陸續的爬上阮慶元一片血紅模糊的臉上,夢芙兒笑的更是癫狂……
門外隐處的夢芷兒已是被陣陣的惡臭熏的快忍不住的要吐出來!咬着牙瞪着一旁緊皺着眉無辜着眼神擔憂的抱着她的東裏慕白。
“這就是你說的包我滿意!”捂着口,夢芷兒悶悶的開口。
“……娘子!我也是被千小七耍了!沒想她竟會用這麽滲人的藥……”該死的千小七,竟然讓他娘子看到這麽惡心滲人的一幕!那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
“對不起,娘子,我們這就出去。”東裏慕白說着,抱着夢芷兒準備轉身。
“等一下!”夢芷兒拉拉東裏慕白衣袖,示意他停下。
“……娘子!”東裏慕白心疼的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自責的看着她。
“……放我下來,我對夢芙兒說上幾句話就走。”她和夢芙兒之間的恩怨,今天也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雖然隻從夢芙兒先前開門的那一瞬看到室内點情形,可從這聲音和這點情形來看,夢芙兒的情緒已經接近奔潰,而且,如果她沒猜錯,夢芙兒已是沒多少時間好活,恐會比地上那一堆惡心的血塊下場更慘……
“娘子!還是不要吧!那裏面……”他擔心她看了後會更不适。
“沒事的!慕白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那娘子要快點。”看着夢芷兒堅定的神色一會,東裏慕白皺眉點頭。
“嗯。”
被東裏慕白輕輕放下,子啊夢芙兒陣陣癫狂的大笑聲中,夢芷兒眯着眼緩緩的踏向暗室……
“哈哈……你撒謊……你這老不死的……哈哈……”夢芙兒不管身上已是爬滿了蟲,隻一個勁的笑着,看着地上被慢慢吞噬的阮慶元屍首。
“哈哈……你活該,活該……,你這騙子,我怎麽可能是你的女兒,我的生父是夢耀,是他……”
“你不是。”強忍着不适感,夢芷兒看着坐在房内地上的夢芙兒,冷冷的打斷她的自言自語。
“……”夢芙兒止住笑緩緩的轉頭,對上夢芷兒慘白的臉色,“……哼,哈哈……,我是夢耀的女兒!是她的女兒。”
“你不是。我爹爹從未碰過落梅,他和祖母隻是中了落梅的計。你的生父,是你身下的那位。”
就是這樣龌龊的事實,讓爹和娘親傷心了那麽久,害的他們險些的分開……
“……你胡說,胡說,他才不可能是我的生父,不可能……”夢芙兒眼神呆滞的搖着頭,這不是事實,不是……
夢芷兒冷笑,“因爲他對你做了那事,所以,你不敢置信,拒絕承認嗎!确實,這種事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出來的!不過……”
夢芷兒說到這停了一下,遂看着夢芙兒笑的更爲邪魅冷冽,“夢芙兒,阮慶元确實是你的生父,而阮銀紹,可是你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夢芙兒突地睜大了眼,扭曲的看着夢芷兒,“……你!你想說什麽!哈哈!你想說什麽!”
夢芷兒始終帶着笑意,“本宮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夢芙兒,這就是你害本宮爹娘,殺死本宮祖母的報應!”
“……哈哈!哈哈……報應!這算什麽報應!就算是如此又怎樣!他們喜歡我,更喜歡我的身體,而我,也樂意陪他們!怎麽!你嫉妒嗎!”
夢芷兒袖下的拳握緊,“……夢芙兒,你比本宮想象的,要更無恥。”
“無恥!哈哈!說什麽無恥!你自已不還是一樣!明明就委身與别人身下,不還是同樣若無其事的與慕王在一起,你……啊……”夢芙兒這話還未說完,便是被一道無形的真氣直襲的撞落在牆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跌落在地上……
“娘子,我們回去吧。”東裏慕白說着這話時,已是抱着夢芷兒轉身,飛身出了暗室。
“守好這裏,什麽時候沒氣了,什麽時候禀報。”對着門外一直守着的暗殿手下留下這句話後,東裏慕白抱着夢芷兒瞬間的閃身消失在原地……
回程的路上,夢芷兒看着夕陽,一路未開口。東裏慕白看着懷裏安靜異常的夢芷兒, 滿眼擔憂的停下身子,“娘子,還是難受嗎?”
夢芷兒輕輕搖頭,“……隻是,有些感觸……”
前世,她和慕白是死于東裏軒逸和夢芙兒之手,她帶着仇恨重生,爲的就是護好慕白,報複東裏軒逸和夢芙兒……
可是現在,卻是如此簡單的就完成了所願,阮心媛,阮慶元已死,夢芙兒已是命不久矣,東裏軒逸亦是如此。
明明一切就像是要落幕一般,可是,爲什麽她的心裏還是這麽的不安……
心裏空洞的,像是殘缺了一塊一般……
見夢芷兒臉色越顯的白的,眼神也是恍惚着,東裏慕白眉皺起,從懷中掏出白色瓷瓶倒出兩顆藥放進夢芷兒嘴裏。
“咽下去,我幫你渡氣。”
夢芷兒一怔,憑着藥味知道是她一直吃的藥,咽下了後輕輕的搖頭,“不用了,我沒事的,我們,快些回府吧,我想休息一下。”
東裏慕白聽夢芷兒這話後,東裏慕白眉皺的更緊,輕點了下頭後,便是抱着夢芷兒閃身向着回府的方向飛去。
待在東裏慕白懷内,夢芷兒看着一路飛快閃過的翠綠樹木,看着各番景色瞬閃過眼邊,漸漸的困意襲上心頭。
即将陷入昏睡的那一瞬,陣陣的紅映入她的眸内,伴随着陣陣的馨香,讓她心猛地一震,随即快速揪緊……
“停一下,停一下,慕白……”
“怎麽了?”感受夢芷兒突然的身體一震,再聽她讓他停下身子,東裏慕白抱着她落在一顆枝幹上,低眉看着她。
“……放我下來一下。”捂着胸口,夢芷兒看着東裏慕白,顫着唇開口。
東裏慕白一怔,眼神一閃後輕點頭緩緩的放下夢芷兒。
站在古木橫枝上,夢芷兒回頭看向身後,片片的翠綠,并未發現先前閃過她眼的那抹紅,但她卻是聞到了那幾乎淡到不能再淡的馨香……
尋着絲絲的香味,夢芷兒提起,瞬間的飛身而出。
“娘子!”東裏慕白一震,急的喚了聲夢芷兒便是快速的跟上。
夢芷兒提着氣,以着最快的速度向着香味的方向飛去,東裏慕白跟在她身後,滿臉擔憂,眼神幽深的看着她。
“娘子!不是要回府的嗎!”
“……稍微等等。”她不知道自已要尋的是什麽,隻是,心裏有異樣的感覺在驅使她行動一般……
“娘子想去哪的話,我帶着娘子,娘子的身體還未好,這般運用真氣,隻怕是會再傷身的。”
“……我沒事的。”轉頭看了看東裏慕白,夢芷兒淡淡的道。
東裏慕白皺緊眉,“……娘子!聽話,娘子……”東裏慕白話還未說完,便是見夢芷兒突然的提速,臉色一變的喚了聲她跟上。
夢芷兒像是未聽到東裏慕白的呼喚,隻一個勁的向前。
“娘子,慢一點……”見夢芷兒神色一變的停下了身形,東裏慕白眼神一閃的跟着停在她身邊。
陣陣浮動的香氣竄入他鼻翼間時,在她睜大的雙眸之中他看到了那大片的紅映入……